&&&&日应该是有盐酥鸡罢,再去寻几坛雪里红……”他这人向来没心没肺,自在得很,乐完了便要好吃好喝,只惦记着这凡世美食,从不Cao心別的事情。
容与睁眼,打开窗,外面果然下雪了,只是颜安藏不在身旁。
春月之上,雪色流散,而春月山脚,也是下了雪。
顾陶一早便听到细碎的敲门声,“阿陶阿陶!”那声音有些急促,是雪清洛的声音,她打开门,看见她穿了一件厚厚的雪青色斗篷,面颊冻得微红,“阿陶,你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她手里捧着一个雪团子,将它捧给顾陶看,“雪有什么稀奇的……”她刚刚想这么说,可难得看见雪清洛如此活泼高兴,便拉她进来,掩好门,不让风雪吹了进来。“你没看过雪吗?”本是很随意的一句问话,雪清洛却很认真地摇摇头,“有记忆起,便再没看过了。”
“可是盛京应该是会下雪的啊!”雪清洛听了这话,低下头去。顾陶见她这副模样,应该是很小便被卖进青楼了,常年被关在一个地方,白天不许出去,晚上又要接客,竟然连雪也难得一见,倒辜负了她这名字!
顾陶快速收拾好,拉起雪清洛的手,“走,我们去院子里看雪。”雪清洛回握住她的手,轻轻地点点头。
一开门,颜曜灵便过来了,她拿着两坛酒,道:“出来时多带了些,正巧今儿个下雪,便给你们罢!”她将酒送到顾陶怀里,便转身回去,“颜曜灵,你、你与我们一同去听雪亭赏雪罢!”雪清洛喊住她,顾陶奇怪了,雪清洛根颜曜灵并不熟络,此番邀请她赏雪,她应该不会答应罢?
“咳咳,看你们两人也是无趣,我便陪你们风雅一会罢!”她拿过酒,自个儿往听雪亭去了。雪清洛与顾陶相视一笑,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太子云承宇即位后,抬举阮籍,大力打压苏将军,苏离权也被禁锢在苏府,无召不得外出。沈姝也向君伫行了辞师礼,回到盛京。
而此时的盛京,也下了厚厚的一层雪。
沈府,沈姝的闺房外,太子心腹候在门外道:“沈主子,太子殿下请您去老地方赏雪。”房中无人应答,还是沈姝的婢女开了门,床上早已收拾整齐,不见人影。沈姝从窗口爬出,打开后门去了苏府,可苏府门口有侍卫守着,她进不去,便趁着侍卫换班休息时,趁机从墙上翻了过去,幸好雪堆得有些厚了,她才没摔着。
院中空落落的,没有侍卫把守,苏离权着一身暗红色斗篷,一人站在雪里。听到后方有细微的声响,便悄悄过去看看。一看,沈姝正在清理白色斗篷上的雪,沈姝看见她,像个欢脱的孩子一般跑过来,却没注意脚下的石子,不小心给绊住了,苏离权赶紧过去接住。沈姝看着她搀住自己胳膊的手,笑着说:“长侠,这是今年冬天的初雪,我想和你一起看。”
看她这副模样,应该是翻墙过来的,一想到平日里静雅的沈姝会做这种事,苏离权的嘴角竟忍不住勾起来,为着这般的被人在意,为着这十几年如一的亲情,又有些感动和心疼,“你看你,头发上都是的……”苏离权替她拂去头上的雪,见她睫毛上也有雪,便轻轻地替她拈去,一根一根……沈姝的睫毛很长,又很分明,眼睛也很好看,“你,不打算取下这副面具吗?”苏离权知道她戴着面具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她们之间,自是不需要这种东西。
沈姝想起自己承欢时,大都褪去了面具,她不想将这样的面孔给她的长侠看,“习惯了,长侠可是觉得我丑?”
苏离权轻摇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自然不会只看你的容貌。更何况,我从来都晓得你有绝世姿容。”
沈姝羞赧地低下头,轻轻咬着唇。
苏离权感觉有温热的东西落到自己手上,“阿静,你怎么哭了?”沈姝虽然看起来柔弱,但从不会轻易落泪。
“嗯?”沈姝慌忙抹去泪珠,一边落泪还一边笑,道:“长侠,你放心,苏叔叔定会安然无恙的!”她的声音很是坚定,苏离权听着,皇权斗争,以沈姝之力根本撼动不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她心头一热,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她。
“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因为你是沈姝,我最好的朋友和亲人。”沈姝听着“朋友”二字,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道:“长侠,我们去寻从前埋下的那坛雪里红罢。”
“好。”
一红一白的身影,在雪地中彼此扶持,这苍茫大地,白茫茫一片,冷得要紧,但沈姝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她紧紧握住长侠的手,笑得像个纯真的孩子,一如多年前她们在树洞里躲雨的那天,苏离权找到了瑟瑟发抖的沈姝,陪她在树洞里待了一天一夜,两双手紧紧握住,一样的温度,一样的人,沈姝觉得很是安心,纵使在长侠的心里,她只是朋友,只是亲人,这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人啊,不能太贪心,她也没有资格和能力去贪求更多。
盛京宝寻堂,林霰推开门,拿掉斗笠,抖掉上面的雪,然后将其挂在了架子上。介子寻给他一个汤婆子,林霰接过,两只耳朵和双手都通红了,他捧着汤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