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十日后定回,她们虽不放心,但想她并不是柔弱之辈,便由得她去了。何况君伫下了重令,这十日,诸位弟子都要好生上课修炼,为接下来的入门考试准备,因为任何理由旷课都要被赶出春月。在成为各位导师的正式弟子前,大家都不敢松懈。
“师父,若让祖师等久了,那可是不敬啊!”阮媚不理她们,只是催促道。
君伫瞧着她,面上依旧和风细雨,只道:“是啊,为了一个……平民,怎么值得我们这些人在此干等呢?”他转身,像是要拾阶而行的样子,却又回头道:“哦,对了,听说你前几日中了尸毒,可好了?”
君伫很少这般和颜悦色关爱弟子,阮媚觉得受宠若惊,拱手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怎么记得家父是因为豢养走尸而被降官的?”君伫略微皱眉。
“这……”阮媚怎料他突然提到走尸之事,只得搜肠刮肚,乱找些理由:“走尸之事,弟子也不清楚,当时弟子并不在京中。只是家父从来忠孝,突然遭此大难,想必是jian人所害。”
“哦?若不是你家所为,那这尸毒,你又是何时患上的呢?”君伫问得漫不经心,但每一句都教阮媚心惊胆战,看着周围弟子异样的眼神,仿佛是在嫌弃自己身患尸毒,而这其中,不乏京中贵族。不行,得赶紧澄清,不然以后她在这春月可就是“孤立无援”了。
“弟子向来羡慕忠烈,那日去公馆祭拜先烈,怎料公馆后面是走尸Yin宅,躲避不及,故而让尸气缠身了罢?”她明明是用的疑问语气,教人听来却是无比肯定。
“哦?那时……你父亲被贬官,我记得约莫是半月前了,你的尸毒前几日才发,可没见过潜伏期如此之长的尸毒啊!”君伫目光清冽,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阮媚硬着头皮,弱弱地道:“大约,是我这尸毒比较独特罢?”
“那你可知顾陶为何误了时辰?”
“春月景色绮丽,大概不小心在哪里跌倒了罢?”
“嗤——”君伫忍不住笑了,众弟子从未见过他笑,虽是嗤笑,却仍如清风朗月之爽朗,全然脱了平时那般古板无趣。诸元老虽然年岁极大,但面容依旧如同青年一般。君伫这一笑,未免撩拨了某些新入门女弟子的春心。
须长风在一旁没有说一句话,他心中只道奇怪:“师父今日怎么如此健谈,莫不成是在为那丫头拖延时间?”可他细想师父的为人,极为慢热,对一新弟子如此上心,也不大可能。
容与向来话少,颜安藏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没有说话的兴致。颜曜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阮媚表演,面上虽是少女浅笑,心中只有冷讥,但取乐的戏,她也不会错过。
其他弟子偶有言语,但也不敢过于放肆,毕竟春月宗主,是连皇帝也要敬上三分的人。阮媚自小被娇惯坏了,又十分厌恶顾陶,见君伫并没给过顾陶好脸色,反而对自己偶有关怀之语,便自以为自己在他心中较那顾陶多几分地位,便话多些,也放肆些。
望着君伫的笑,她也有些沉醉,全然不忌讳这是自己的师父。
正当她迷醉时,身后响起一声冷笑,她浑身一颤,这声音怎地如此熟悉?
“阮大小姐,真是厉害啊——”顾陶换了祭拜的春月白云裳,快步走来,与容与眼神示意,容与点头回应。阮媚见了她,脸色很是难看,看了颜曜灵一眼,只见她一脸漠然的样子,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顾陶。阮媚便恨恨将目光转向顾陶,“今日是祭师之日,你如此怠慢,可将祖师放在眼里?”
“我自然没将祖师放在眼里……”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顾陶又补道:“祖师如此尊贵,放在眼里,风吹日晒的多怠慢!我自然日日放在心里,好好供着。”众人放下心来。
“巧舌如簧!”君伫甩袖道,但面色也和缓了不少。
“刚才师父问你尸毒的来历,你怕是没有说实话罢?”顾陶站立如松,单刀直入地问道,对于害她的人,自然不必留甚么情面。
“我……我自然说的是实话?”
“托你和你那侍卫的福,我在chaoshiYin暗的碧海烟下待了九天九夜,从那么高的地方被推下去,滋味可真不好受呢!”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那我再明白些说,你记恨我揭发你父亲的养尸之罪,趁我不注意偷了我的赤练王蛇,以它为要挟,命令你那走狗侍卫制住我,将我投入碧海烟下。你明知春月禁止杀生,你的侍卫还提醒过你,你却只是轻飘飘一句,说来日有人问起,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跌落山崖。”
“你……满口胡言!我那日都在房中,并未外出,更不曾到过碧海烟,我的侍卫一直守在门外,你大可差他们来问话!”阮媚辩解道。
“侍卫是你的人,如何作证?”女弟子杨安歌道。
阮媚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发问,一时间答不上来。
“那便叫你的侍卫来作证,我相信师父明察秋毫,定能瞧出他们有否说谎。”顾陶装作很是崇拜地看了眼君伫,君伫转过头,不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