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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说不定摄政王也是妖孽……”群臣开始窃窃私语。
“国主,摄政王为人独断刚愎,为了一死去的妇人便孤身前往烈焰,实乃失智;瞒报军情,藐视君威,实乃失敬;置苍梧将士性命不顾,调其前去解东方之困,实乃失仁。如此不智不敬不仁之人,国主理应严惩!”季玉林重跪在黄金地板上,满堂肃静。
南陌言瞧着这季玉林,眸色深冷,总在他跟前给花花上眼药,真当他是个好拿捏的吗?
“季大人——”南陌言笑着叫他,季玉林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臣在。”
“朕记得……你是状元罢?”
季玉林笑了,“国主谬赞,臣只是个榜眼。”
“哦?朕竟然忘了,你只是个榜眼……不过有一事,朕记得很清楚,似乎是摄政王将你从底下提拔上来的?”南陌言的语气中听不出明显的态度。
“是……”季玉林声音颇弱,朝廷官员选拔都是要经过千花明的,季玉林虽不是千花明特意钦点的官员,但也是获得了他的允许,季玉林才可跻身一品文官。故而说千花明抬举他,一点也不为过。
“李进大人,朕近来记性不太好,你告诉朕,自朕登基以来,摄政王一共参与了多少场战役?”
“大型战役共有七十一场。”李进拱手道。
“陈庆大人,摄政王说的提高军士补贴之事可有在筹办?”
“补贴均已于前日发放完毕。”
“季玉林——”南陌言走下殿阶,“你是有才有德之人,摄政王抬举你,此非智耶?为王为国而战,身上几年伤痕,至今未愈,此非敬耶?体恤士兵,此非仁耶?如此能人,竟成了你口中的不智不敬不仁之人,季玉林……在此交战之际,你说这些话,乱我臣心,其心可诛!”他取下殿前架子上挂着的尚方宝剑,一把扔到了季玉林面前,那上面的黄色穗子也抖了三抖,“尔等在此勾心斗角,摄政王在外御敌,竟然还被诬蔑为妖孽,就连他泉下的母亲都要深受非议!诸位的孝道仁义便是教他不敬重父母,由着别人侮辱他的母亲吗?”他声音激切昂扬,字字诛心,季玉林被他一番说辞吓住了,若是自己真成了国主口中的通敌不孝之人,那可真要遗臭千年了!
“国主恕罪……臣、臣一时失言,猪油蒙了心,才、才胡言乱语!请国主原谅!”他看着地上反光的宝剑,森冷之气毕现,锐利的剑锋离他不到一尺,心中慌了神,拉住南陌言的袍脚,连声求饶。
“国主,落雁关急报!”南陌言看向殿外,候了两名骑兵。
“进来!”
“国主——”骑兵抱拳跪下,“黑狄国军队来袭,此时已在落雁关外三十里了。”
“他们带了多少人马?”
“保守估计,大概一百万。”群臣闻听此言,满座哗然。此时善战的摄政王不在苍梧国内,苍梧黑甲军队虽然令各国闻风丧胆,可士兵只听他指挥,若无他直接授意,任何将领都遣使不动黑甲军队。
南陌言的眉间微微形成一个“川”字,看着议论纷纷的臣下,他道:“此刻诸位爱卿可有主意了?”
满座闻听此言,皆是安静。“哼——”南陌言轻蔑一笑。
“季大人,你可还有话要说?”
“臣、臣……”季玉林此刻倒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苍梧外强中干,臣子虽然忠心,有才学之人甚多,但在军事上多无能。此刻听闻黑狄国百万大军压境,都不敢做声。而千仞将军早已去了边疆戍守,朝中武将都是些新晋的经验不足之人。
“臣、臣以为在人数上,黑狄国百万之师,而我苍梧,眼下能调用的士兵只有五十万,实在不宜硬碰硬。依臣之见,请先谈判,再论战事。”左将军克瑜道。
“哦?”南陌言看向他,看向右将军钱进,钱进领受到了他的眼神,拱手道:“以苍梧兵力,除却戍守边疆的三十万,摄政王带去支援的五千,护卫王城的五万,还有经验不足的五万新兵,苍梧实际上能出战的士兵,只有四十万。所以谈判是必行之举。”
“诸位,可有力主一战的?”南陌言扫射下庭,无一人应答。
先前无国之忧患,众臣勾心斗角,角逐权力。眼下真的大兵压境,朝中尽是有心无能和无能无心之人,若将军权下放到如此臣子手中,苍梧危哉,无怪千花明要将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南陌言看着众人的嘴脸,心中又升起几分对千花明的心疼。
“国主,臣请与黑狄国一战!”钱进的副将云在予道,钱进看了他一眼,道:“国主,这家伙不知战事艰险,请莫要怪罪!”
“世事行易易,行难难。我只问诸位,历来黑狄国与我苍梧交战,都是手下败将,他们明知会输,却不肯谈判,为何?”
老臣面面相觑,季玉林道:“谈判便是提早认输,用国家的资源、钱财和权利去换取和平。”
“所以他们从不谈判,即使战败,也要拼力一战,而战败的代价,虽然比谈判更大。却能大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