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
外头变天了,阳光被乌云遮住,屋中光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由强转暗,加上今年冬这里没交暖气费,空气瞬息间变得有些森凉。
“就那么好奇我的东西吗?”
韩骤的声音打后面传来,今墅安吓了一跳。
但或许是那语气太过冰冷邪气,今墅安心中毛毛的有些发憷,并没有立即转过身去。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我的就是你的,亲爱的!”
韩骤这声“亲爱的”叫得颇为蹩脚,只因他常往不这么称呼今墅安,那语调听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今墅安听着他咯咯倒抽式的诡笑,猛地握紧拳头,终于屏息敛气的缓缓转过去,却在看见韩骤面孔的刹那,险些惊毙当场。
那已经不能说是韩骤了,他五官扭曲而苍老,干巴树皮似的面孔上,印着一对浊中藏Yin的灰色眸子,而这双眼,即便再老、再过多少年今墅安也不会忘记,这是……
“……乔治·费因斯!”
今墅安叫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周身仿佛本能地腾起一团烈焰,焰火周围弥漫着的黑色煞气,顷刻就将四周家具墙壁燎黑了一片。
“幸会了!”这个不知是韩骤还是费因斯的人,扶了下门把手往里头走,边说:“好久没人叫我的名字了,在这个国家,他们都叫我杨(洋)瘸子。”
他走起来一拐一拐,今墅安这才发现他的右脚有些跛。
“这腿还是你手底下人弄瘸的。”“费因斯”指节扣了下那条发木的腿,“你追杀了我十几年,却也只能拿走我一条腿,是不是特别挫败?”
“你要怎么样?”今墅安身上的火光渐熄,人却仍旧站在远处不懂,周身只有视线随着那人移动。
“把命还给你。”“费因斯”在窗户边,灰白的天空给他蒙上一层雾,“我不是说了吗,我的就是你的,你一直想要我的命,我自然要引颈就戮,亲爱的。”
今墅安一动不动盯着他,而后转身拿出抽屉里那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根头顶为“G”的烙铁。
他烫手似的扔了烙铁,瞬间移动到“费因斯”眼前一米处,与他面对面的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费因斯”偏嘴笑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脸,“是不喜欢那烙铁,还是我老得叫你认不出了?”他手伸过去,指尖触到今墅安面庞之前被捉住了腕子。
“你与韩骤什么关系?”今墅安握着他的腕子,语调低低的。
“韩骤?”只见“费因斯”的一侧眼角眯了起来,他的整张脸都开始变形,痛苦间,韩骤的面容渐渐浮现。
“小叔……”韩骤五官若有似无的,飘忽得就像被按在水下似的,他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滚,但滚几下就又被拉回水底,重新变回费因斯。
韩骤只是那浅淡的露了个面,今墅安心里却撕裂一般的疼。
“费因斯”抽笑起来,笑得身子都开始发抖,“看见了?就是这个关系,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把脸凑近了,将韩骤的一只眼放了出来,用叠在一块的嗡嗡声道:“杀了我!”
今墅安死死盯着他,半晌才道:“我见过韩骤的家人,而你,不过是他心中恨意化成的惊惧之象。”
“费因斯”挣脱了他的手,不疾不徐说:“我不是韩骤化成的像,相反,韩骤倒是我化出的像。”
他靠在飘窗旁的墙上,将半个身子隐进Yin影里,徐徐说来。
“我确实认识韩家人,你还记得韩骤以前做梦时候,提过一嘴他弟弟十三四岁时,常找李瘸子偷酒吗?对,那个李瘸子就是我。”
“我发现韩冬有同性的取向后,就经常用酒诱骗他们讲家里的事,因为我想要再拿韩冬做个试验,你知道,之前造出了你这么个不死人,这让我很激动,但我腿脚不好,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今墅安握着拳,忍不住开口打断他:“那是你把韩家人禁锢了六年吗?”
“我没有禁锢他们。”“费因斯”脸上闪现痛苦,好像是韩骤在挣扎着争夺身体控制权,他捂着额头口中发出低哑混乱的声音,身体几乎站不直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又说:“韩骤姥爷去世的那天,他们被搞文化运动那帮人带走了,他们家背景本来就不清白这你知道,只是赶巧在丧事那会儿被前来吊唁的人,发现他家有绘画的东西,给举报了而已。”
他紧着五官,似乎与身体里另一个灵魂争抢得很痛苦,“我本来都以为没机会了……但没想到六年之后,文化运动结束了,我听说他们这家人都要被释放……就……赶紧跑到关押的地方等着,扮做热心邻居接他们回家,之后就顺理成章……趁虚而入了。”
“我要感谢这场运动,要不然他们家人也不会变得那么虚弱,能让我轻易得手。”
“你……烧死了他们?”哪怕只是简单的描述,今墅安也生了诸多不忍。
“是。”“费因斯”两只掌心按着太阳xue,将头“咚咚”地往后面的墙上撞,口中却挣扎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