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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宸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根基到底是浅薄了些。入门时间太短, 是她的硬伤。亲传弟子就好比前世古代的科举中的金举人,一俟得中, 就有无数人附籍投靠, 期望搏一场富贵。至于亲传弟子怎么管理手下的班底, 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人心千种,种种不同。她身份又是寒门,浑水摸鱼者就更多。偏偏越是这种身份,就越容不得行差踏错,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死局。落得和自己师兄一个下场。
因此哪怕投靠者众多, 林宸也不敢大肆招揽,挑人时天资潜力尚在其次,首重品行这一条就不知筛掉了多少人。许多观望弟子试图投靠林宸无果后,只能改换门庭,转过头就将林宸贬低的一无是处。不乏“寒门出身就是小家子气”之类的话。
往常林宸都能一笑置之,如今国难思良将,愈发感觉到自己的草台班子太过寒酸。
与她地位相仿的亲传弟子,最年轻的陆澈都比她早入门一届,班底早已打好。虽说一贯是个万事不理的甩手掌柜,可有叶易在背后加持,自然不会被人轻易算计了去。
至于白琅、温澜这两个入门时间更长的,早就把自己基本盘打造的针扎不进水泼不透。在各自峰内都是说一不二的实权人物,远非首座弟子缺失多年,掌峰真人沉迷醇酒不理世事,手下之人纷纷自立门户,强枝弱干峰内派系林立的玉衡峰强上一万倍。
林宸费尽心力才架出的草台班子甚至都没有办法和一些老牌内门弟子的班底比,能保证自己这里情报不外露都已是极限,再苛求他们收集其他人的情报就是诚心刁难了。
她不是没想过借用温澜的力量,诚然这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情报。可林宸毕竟是有私心的,她可以拉无知无觉小小坑一把陆澈给自己站台,却绝不忍心拉温澜进入玉衡峰这淌局势未明的浑水中。
若是她能胜还好,一切自然照旧。可若是败了,以剑修的睚眦必报,一旦事泄,温澜必定也得伤筋动骨。
表面越是波澜不惊,林宸的心里就越紧张,要知道会咬人的狗是从来都不叫。山雨欲来风满楼,她隐隐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chaoshi气味。
野兽对于危险具有天然的直觉,即将突破到剑势的林宸对天地的理解加深了又何止一成,对危险的感觉较常人更为敏锐。
直觉不止一次的提醒她:此行大凶!唯一一丝生机在于鱼化龙。
平淡的又过了两天之后,日子推到了五月初五,也就是后世的端午节。内比终于开启,不过这个时空现在还没有什么屈原自沉汨罗江,后人祭祀赛龙舟的习俗。
五月五日还是凡人避之不及的恶月恶日,且有“不举五月子”之俗,即五月五日所生的婴儿无论是男或是女都不能抚养成人。一旦抚养则男害父、女害母。甚至出现了“五月盖屋,令人头秃”等说法。
当然修仙之人是不忌讳这个的,甚至还要反其道而行之。越是恶月恶日就越要破,这点都不敢,有什么资格去争那遁去的一线生机。
因着林宸的雷系灵气为紫,林宸近些年也就越发偏爱紫色衣袍。不过现在的林宸完全没了之前想穿裙子打的仙气飘飘,完美当一波仙女的想法。
与一个正值壮年的筑基期巅峰修士交手,再怎么准备也不为过。哪怕只能增加一点优势,也决不能放过。放弃了长裙,林宸换上了一袭更适合打斗的短打。
温姐姐送的防御中衣穿在了里面,师傅送的小鼎揣在了胸口。最后戴上独属于亲传弟子的玉冠,林宸看着收拾停当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这波卖相不错。
林宸认命,但绝不是引颈受戮的那种认命。她是那种尽人事听天命的认命。
打都还没打过,怎么能认命。
打开房门就见到了正在门口徘徊的小魔王,托上次踹门事件给小魔王带来的影响还未散去的福,林宸这回省下来一个新门的钱。
“阿宸,你出来啦。这几天怎么不来找我玩,小七一个人可无趣了,天天被胖师傅压着练功,很辛苦的。”小魔王扯着林宸的衣袖控诉着她的累累罪行,显然是对林宸的不满到了一个临界值。
林宸只能报以苦笑,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的,的确没有机会照顾到小魔王。只是这些事情和小魔王是绝对解释不清的,还会落得更多的埋怨。
“希望温姐姐不会因此恼了我。”脑内闪过这丝想法之后,林宸将小魔王直接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好在身量见长的她如今架着尚是萝莉体型的小魔王不再是那么违和感满满了。
“我的错,我的错。带初七七你飞高高赔罪怎么样?”
“好哦,飞高高。”
没有别的人,林宸召唤出本命灵剑带着小魔王去往了属于天权玉衡两峰弟子的擂台。
“对了,温姐姐去了吗?”林宸问向小魔王。
和林宸小魔王这种武斗弟子不同,温澜作为一个药修,属于后勤辅助范围,比斗的方式也只是炼药成丹,没有什么危险性。所以比赛场地也和林宸她们不在同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