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过两人逼近龙昔,我知道他是哥哥最大的威胁,如果没有他,哥哥也许不会败得这么惨。如果他死了,哥哥也许会取胜,他胜了就会快乐起来。
那龙昔依旧稳稳坐着,头顶大旗招展,两名将军翼护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全不顾旁边杀声震天、血海翻波。
面对着我滴血的枪尖,他的笑淡若浮云:你便是水王爷身边的那个少年?枪法不错,可惜却是你战不胜的,你那王爷要胜也难,还是听话些儿的好。看在水王面上,我不会令人伤你,放下枪吧。
楚儿回来!你杀不了他!快点回来!身后水青阑高声大叫,我回头,他已闯了过来,身后兵将都在远处。
孤军深入最易生变,龙昔此时若是下令围截住我们,我们孤立无援不是被擒就是战死,我蓦地遍体生寒--心里却是一暖,我知道的,哥哥他更加清楚,他为了我竟然不顾一切,我还能要求什么?
那龙昔却似忘了,只脸上颜色瞬息万变,突地轻悠悠道:水天楚,你本姓什么?你的ru名,是不是就叫做楚儿?
不用你管!我举枪便刺,我要为哥哥除掉他。但立时便有用长刀的将军接了,银枪长刀火花四溅,硬碰硬我绝对不是对手,又没有机会取巧,迎面大刀横劈过来,我只能举枪横架。当一声大震,我双臂全麻,那人又是一刀过来,我明知无力再架,手腕一翻枪挑他小腹,如果不能逼他自救,至少也要拼个同归于尽。
那龙昔突高声道:冯将军,不要伤他。鸣金,收兵。说罢,他侧马带开,转眼就入了人海不见踪影,他虽文弱,骑术却好得过分。
楚儿!又惊又怒的声音,水青阑赶到,我顿时心头一热,可同时一股腥甜涌入咽喉,眼前一黑,便被水青阑一臂捞过马背他说得没错,急功近利、伤人可也伤了我自己。
既负了伤,又是小胜,众将察了言观了色之后百般求情,水青阑本就舍不得真对我动手,于是连斥责也无的令人将我送回卧房了事。
这伤其实也算不得重,只是刚才在阵上违逆了水青阑,这时自然要顺着他些,免得他真生气。硬邦邦的床上被褥本就有霉味,混了血腥气更是难闻,可这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一颗心在腔子里跳个不住,只有兴奋。
回府衙路上百姓的欢呼、崇敬的目光,连那被打的几名守门兵士都举刀大呼。那些平日里轻视过的我将军眼里的不屑明显少得多了,求情的话语至少有一半是真。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人,可以坦然地站在阳光下面,站在水青阑的身边。只是,不知道在水青阑的眼里,我是不是也已经是个人,是不是也认为我该是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我在欢娱中昏然睡去,却丝毫没有想到,这一战中,用鲜血浸染的不仅是脚下黄土,还有我的一生--血是这么残酷的颜色,如烙印,沾染在身上就再也洗不去,只有越陷越深。
猛听得门吱呀一响,水青阑带着夜色走进来,手中捧着托盘,粥香四溢,引逗着我的饥肠。我翻身要起来,胸口一阵闷痛又倒下去。
水青阑惊惶地放下盘子过来,柔声道:怎样,是不是伤势重了?
昏暗的天光里看不清他的脸,可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忧虑和焦急。
我摇头:我很好,不痛,一点都不痛。又胜了一次,哥哥,你高兴么?
住口!他猛地摔开我的手,谁让你出去的?你就那么想上阵?你就那么想要立功好回去要水知寒?
我猛地挣起来:不关他的事,你带我出来,你亲口答应我可以上阵,可以建功立业,可你说了不算!我学武学兵法为的是什么?就是要象你样征战沙场,你以后还是可以派人守着我,但我还是要闯出去!你为什么不许我做真正的将军?我不想这样,我不要被人看作是你的你的你的
我的什么?你说啊!我的娈童?可惜你都十五岁了,年纪大了,已经不配!他咬牙切齿,你和水知寒在一起什么都做,现在只不过耽了我的虚名就不可以?楚儿,你真是你真是好他突然咬牙切齿。
哥哥,我恨你!心突然一灰,连争辩的心思都没了。
这一声本极轻,他的狂怒却嘎然而止。他被自己吓着了似的呆了半晌,伸手过来抱住了我,紧紧地抱着,喃喃道:你根本不懂,自以为是的傻孩子啊,你根本就不懂。我说过我可以保护你,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让我看得见你,只要晚上回来看的见你,只要看见你的笑容,就够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怎么就不明白?
他走到桌旁点燃了灯火,舀了粥,又细细地铺上各色小菜端过来,喂我。
我伸手想要自己吃,但只到一半又收回,乖乖地张开口,他要的其实是这样。他保护我,照顾我,而我该做的,是穿了锦\衣在花丛抚琴、月下做诗、灯里煮茶可是我有我的骄傲,他怎么也就是不明白?
安静地吃完了一碗粥,我任他抱在怀里细细的摩挲--如摩挲一件爱物。身边有他身上清淡的莲香,被他温柔呵护着,我闭上眼睛,却仍是忍不住低声道:哥哥,我们这样不好么?我和你并肩做战,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