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们不按着我,我也做不了什么,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如意的鞭子抽得只剩下几条碎布,刚才的一时冲动和不顾一切过后,我更是冷得发抖,手和脚的僵硬起来,生硬地维持着被扭曲的姿势,仿佛已经是没有生命的死物,连头脑似乎都已经不属于我。
如意终于缓过来咳得够了,被人扶着在椅子上稳着。他一手按着颈子上的伤痕一手抓着椅子扶手,突地半倾了身子死死瞪着我,好半晌才道:先把这奴才关在空房子里头,回来我再好好地收拾他。说完了,令人将那椅子抬起来送他出门去了。
空房子真的是空房子,除了窗棂上的雕花一无所有。可有什么没有什么对我来说完全没有意义,我的身体和意识都已经麻木,连蜷起身体都已经做不到。空空的窗格间可以看见墨蓝的天空高远深邃,几抹幽云掩着淡淡的一痕残月如勾。不时有焰火随着尖锐的啸声升上天空,四散而开的绚丽火花遮掩了暗淡的月占据了整个天空,然后,又渐渐的消逝,无痕无迹。
那些烟花可真美,我默默地想。
依稀还能记起幼年时候父亲的怀抱有多暖,大漠的沙尘,滚滚的风烟,然后是江南的青山绿水,一条锦\缎似的碧绿的江水和水中空中交相辉映的火树银花,父亲模糊不清的焰火一般绚丽的笑容然后一切都不见了,我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更不知道是他丢弃了我,还是我失去了他。
说不清多久的流浪和苦苦挣扎,最终肯拥抱我的,最终给了我一段天堂般温暖的日子的,只有水青阑。他俊美的脸和干净的眼神,多少次梦里的交错变换他走出轿子默默地看着我,比阳光更耀眼。他抚摩着我的脸的时候,手指没有温度却滑腻柔软。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说话,语声轻柔温雅他究竟在哪里?我要死了,他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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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一颗接连不断升上天空焰火,绽放然后消散,片刻之间的繁华过眼,我痴迷地看着要过大年了,有父母的小孩会有新衣,会有焰火,而我,可以不再寒冷。
楚儿?楚儿?
是他么?耳边我日思夜想的声音在不停地唤,我挣扎着睁看眼睛,是水青阑。他仍然是一身干干净净地绣蟒白袍,正抚着我的额头满面焦急,袖口的银色花边在我眼前闪亮。
水水你我睁大眼睛可还是看不真切,甚至叫不出他的名字。
是我,你还好么?他轻柔地问我,冰冷的手伸进被子抓住我的两只手紧紧扣在掌心,他手上的清寒如水一般浸透我的整个身心,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不管是梦是真,就这么握着他的手死了,也应该安心。
一时被抛进火里无处可逃,一时又被冻进冰里无所遁形,一时又是如意高高举起的鞭子,一时又是他他濒死时候眼凸唇裂的无助挣扎无数的梦魇终究是散了,暗淡的光线里,帐顶上垂下的金线垂珠流苏幽幽的明,一个青衣少年伏在旁边的桌上正睡得昏沉。
口里干得发苦,我看得见少年伏着睡的那张桌上有茶壶,离开这张床也不过几步之遥。用尽了力气半坐起来,这小小的动作让我出了一身的汗,眼前也金星乱飞。按着心口沉了半晌推开被子,搬着两条腿放在地上,但地上空空的没有鞋子可穿。我顾不得,抬脚迈步向那桌子走过去,可双腿怎么也撑不住身体,失了重心滚摔在地上,撞翻了身旁一张椅子。
伏在桌上的少年受了惊似的跳起来,尖声叫:呀!这这
怎么了?低沉轻柔地声音,旁边帘子一挑,水青阑披着雪白的狐狸皮裘冲出来,长发散着披在肩头,睡眼朦胧的样子。看见我倒在地上一把就抱了放回床上塞进被子,回头骂那少年:瑶琴,不是叫你看好了他么?就知道死睡!那少年垂着头不敢吭声。
见到了他,仿佛干渴都不再重要,我抓着他的袖子再也不肯松手。
他骂完了回过头来,想了想才道:是要茶吧?怎么不叫人呢?瑶琴,倒杯茶来。
他端了茶放在唇边试了试才送到我嘴边喂我,柔声道:少喝两口,烧了这么多天,吃不得多少东西。喝多了茶饭就要少吃了。瑶琴,去外面把煨着的粥拿进来。
喂我喝了两口茶他就把杯子拿走了放回桌上,一掀被子也进来把我揽进怀里,用披风裹紧了在我耳边道:楚儿,你受苦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就涌出来:从小到大,讨到一口是一口,讨不到饿着也就过了,哪里想过喝口水也要叫人?更不要说被人这么拥着抱着。贴在他身上,听着他均匀的心跳,他身上清寒的淡香萦绕在我周围,我闭上眼睛,一时再无所求。
喷香的粥被那叫做瑶琴的少年端过来,水青阑一手接了一手拿汤匙舀了一勺送到我口边,微笑道:楚儿,喝一口,喝多了药,需得好好补养身体才是。
他在笑,可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推开他扑在被子上。他惊愕地问:楚儿,你哭什么?是不是身上痛了?瑶琴,叫大夫去
不要。我撑起来,抹干了泪,太幸福,我害怕如果一切都不曾得到过,那么就不会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