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走在前面,并未回头。
阿藏没有说话,沉默地跟在师父后面。出家人是不算命,他的师父是个怪和尚,不念经不打坐,只喜欢钻营奇yIn巧技,给人批命算运数,要不是剃了头穿着衲衣,实在像个道士。别人算命,从不给自己和身旁亲近之人算,一则怕算出结果来,妄图逆命而为,影响了道心,二则,关心则乱,算错概率太高。
师父从来不怕,不仅给自己算,还给唯一的亲传弟子阿藏说。正是师父说,阿藏有一情劫,未能跨过这一世情劫,便不能入空门。
师父一向自诩算命快准狠,从未失手,怎么……今天竟然要去找别人算?那高手又是何人?
两人越走越远,最终身后的销金窟缩成一个小点,连那最高的撞月楼,也小得看不见了,师父停下了脚步,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阿藏左右打量,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一户人家都没有,只一棵歪脖子老树在不远处,师父干嘛呢?难道师父想方便?不合适吧。虽说也没什么人看见,但是荒郊野外——他还没想完,眼前虚影一晃,赫然出现一道柴门,透过篱笆往里瞧,里面一座农家小院。
师父上前轻轻扣响门环。
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大和尚来了?自己推门进来吧。手上忙活着,不出来接你了,进来坐吧。”
师父推门而入,阿藏紧随其后。刚进院子,就见一扎着围裙、布巾包头、满手面粉的女人匆匆走出来,笑yinyin道:“大和尚,今天包饺子,你可来着了。”又看旁边阿藏一眼,道,“这小和尚看着Jing神,可惜眉眼没大和尚你好看,不然我要当是你私生儿子了。”
“隐娘子,玩笑了。这就是老僧跟你说过的,衍藏。”
“原来是座下亲传,小和尚气度不凡,以后会有大出息的。”隐娘子把人往屋里招呼,“别跟外面说话了,都进屋吧。大和尚,带着你的爱徒去正屋里等着。”隐娘子转身回厨房,阿藏望过去,透过厨房的窗子,看到方桌上是揉了一半的面团,桌子边上还有两杯热茶。
阿藏跟着师父,去了正屋。
这正屋与一般人家并无二致,正中间一条案桌,案桌上东瓶西镜,中间一铜香炉,上面挂着一幅字,浓墨写着“天地”二字。
阿藏在心中称奇,这隐娘子好大的口气,不供老君不供佛,只供天地。
两人枯坐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太阳已经偏中午了,门帘一挑,隐娘子道“让二位贵客久等了,这身衣服啊,就是麻烦。”
换了衣服的隐娘子周身环佩叮当,鹅黄的唐宫纱层层如仙雾,头上九凤步摇,光彩夺目,仿佛下凡的神仙妃子。
师父起身,双手合十,道了一声“叨扰了。”
隐娘子摆摆手,“都老相识了,客气了啊。怎么的,什么难事让大和尚你都算不出来,还得往我跑这一趟?”
师父仍旧站着,面色平静,道:“是老僧这不争气的徒儿,多年前,老僧算他有一场情劫,如今,却是怎么都瞧不清了,似是险象环生,又似否极泰来……只怕这一辈子的名声,要栽他手上。唉。”叹了口气。
隐娘子坐了下来,手里捧着茶盏,一边吃着茶,一边上下打量阿藏。
阿藏被她瞧得浑身发毛。
明明眼前是个和善的妇人,他却感觉是被一只老虎给盯上了,浑身不自在。
隐娘子笑道:“女人不是山下的老虎,小和尚别怕。来,走上前来,娘娘给你把个脉。”
阿藏上前两步,撸袖子伸出右手腕。
隐娘子对老和尚一笑,道:“您是真厚道,什么都没跟您徒弟讲。小和尚,娘娘的把脉不是给你检查身体,是看你气运。”说罢,一指头点在阿藏的额头正中,阿藏只觉得一股暖流从眉心蔓延而下,四肢百骸都觉得舒坦。
“你师父没骗你,确实有段情缘,只是你这段情缘看得到头却看不到尾……可能明天就结束了,也可能生生世世相随,娘娘是真看不清,待我上去问一问。”这话说话,眼前的隐娘子不见了身影。
阿藏看着师父,师父兀自喝茶。
一盏茶喝完,一股香风钻进鼻子,隐娘子双脚落地,微微喘着气,一口凉茶喝下去,口道:“哎呦,这跑得我啊,为你们爷儿俩的事忙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把茶杯里放回桌子,对阿藏说,“小和尚,娘娘没看错,你这段情劫,不由天不由地,全看你自己。”
阿藏没听明白。
隐娘子又道:“就是说,你要是以后能悟透了红尘,这就算是你的情劫,你要是最终一辈子当个平凡男人,生儿育女,这段就叫情缘。”
阿藏当即道:“绝不可能!”
“小僧从幼心向三宝,绝不可能如凡夫俗子一般,沉溺红尘不可自拔!那段情劫小僧已找到,不用多久,小僧就能渡过此劫,修成正果!”阿藏掷地有声。
通里屋的帘子响了一声,走出一个人来。阿藏定睛一瞧,汗毛倒立,正是高良姜 !高良姜满脸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