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人能拦下来,没准真要出人命,到时候就不是养伤罚钱能解决的了,那是要坐牢的!家里的壮劳力坐了牢,剩下妻儿老小,坐吃山空,一个家说不定就散了。可打的时候谁想得到呢?只等事情过去了,才一阵阵后怕。
直到天色将晚,两家才装好。高家的自来水直接装进了厨房里,阿藏刚好从外面回来,瞧着高兴,拧开水龙头玩,可就算拧到最大,龙头里的水还是小小的一缕,而且水质也不怎么好。
果然便宜没好货!
那帮安装工还没出前门,高良姜马上就追上了,拦住了人家问,“兄弟,这水不对啊。”
被拦住的做了个揖,赔笑道:“高掌柜真是慧眼如炬,这两天是有点儿不行,厂里设备维修,您等两天,行不行?我做主了,这两天的水钱不要您的,您看……”
“行吧。”高良姜不是爱为难人的人,而且她也听水厂门口卖凉茶的老伯说过,铁路工人闹罢工,煤炭运不到自来水厂,水厂的设备这几天运转不灵。
“您大量。”自来水厂的人拱拱手,又道:“有问题您再去厂里反应。回见。”
“回见。”
高良姜顺道买了些明矾,走在路上琢磨,凌晨那会儿听到的怪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前门这一块可能地底下有一条水脉,好几个街坊家里都有井,不过没高家运气那么好,他们的都是没法喝的苦水井,大多用来洗洗衣服浇浇花。经过一户人家门口的时候,他家的姑娘正提着水桶往外倒水,高良姜急忙跳开,差点泼一身。
那姑娘瞧对方是个少年,没好意思说话,扭头往里头去。
高良姜也没在意,继续往前头走,走两步,却听见这院子里隐隐传来一声沉重的哀鸣。
跟快睡着那会儿的声音很像,高良姜好奇,站在人家门口,伸着头往里头看。
里头的姑娘一眼瞧见了,离着老远问:“你干什么呀?”
高良姜忙解释:“听见你家院子里有什么在叫。”
姑娘脸一红,这人挺俊俏的,怎么不会好好搭讪呢?她要主动一点。
“那你进来瞧瞧吧。”
“诶。”高良姜进了人家院子,那声音又没了,真奇怪。
这户人家不止姑娘在家,她妈也在,瞧见了高良姜认了出来,拉着高良姜往屋里坐,炕上摆着瓜子点心,大娘捉着高良姜的手:“高掌柜,怎么想起来我家串门了?”扭头又吩咐家里的老妈子出去打一壶酒,买点熟食。
高良姜怪不好意思的,忙说:“不用不用,我就好像听见你家院子里有什么怪声响,怕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过来瞧一瞧,没事我还是走吧。”
有店有房,父母双亡!大娘越看高良姜越满意,拍着他的手,道:“不忙,大娘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高良姜下意识道:“您闺女不也在家吗?”
问到点子上了,老太太笑眯眯道:“这丫头忙着呢,家里里里外外扫撒缝补都靠她,没事她也要绣绣花,写写字,她忙着呢,咱不说她。”
这还不说呢?您这一句话就把姑娘的好都说了。
高良姜打了个哈哈,找了个借口忙出来了,老太太给他送到了门口,叮嘱下次得闲过来玩,高良姜应声,“哎哎,好。”眼睛却鬼使神差看向了人家院子里的井。
蹲在井边洗衣服的姑娘一抬头,两人眼神相撞,姑娘赶紧埋下头,脸上发烫。
高良姜赶紧走了,她走得快,没听见姑娘问了老太太一声:“妈,这水怎么混了?”
那怪声若有若无的,好像只有高良一个人能听见,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的毛病,心说明天去找个大夫看看,毕竟正是花样的年华,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是要跟形形色.色的妖怪作斗争的,没有良好的身体,怎么行?
晚上,西洋钟敲到了九点,打更的冯三一脚迈了进来。还没到上工的时候,他一般是十点开始巡逻打更,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高良姜倒了给他倒了一碗凉茶。
冯三接过碗,道了谢,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茶不错!”
高良姜道:“这是咱阿藏特地煮的,去火消暑,这两天光是来喝茶的人都要比吃饭的人多了,您来晚了一天,您要是早来一天,用我家的井水煮,更好。”
冯三乐呵呵道:“那是我来晚了。哎?你家井怎么了?”
“让人给炸了。”高良姜想想都还生气。
冯三脸色变了,道:“啥?谁这么缺德?”
没抓到确凿证据,还是不要指名道姓地说了吧,高良姜含糊道:“水业协会的谁吧。”
冯三一拍大腿,骂道:“这帮孙子!”义愤填膺。
要说冯三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今天早来一刻其实就是为了找高良姜借水,他知道高家有一口井。
前天,水业协会的跟自来水厂的打群架,谁也没打服谁,昨天,水业协会断了全北京城的井水供应,城里就乱了套了,还好警察厅赶紧给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