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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眼睛花了。”主刀医生用生硬地英文解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把创口再开大一点。”打开的创口还挺小,说不定真是眼花了。
正在此时,有助手失声尖叫了起来,“啊——”他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屋顶说不出话来。
手术室里的众人先是被他吓一跳,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屋顶,众人全都乱了,有尖叫的,有逃跑的,有瘫坐地上的——天花板上,赫然吸着一个巨大的蝙蝠一样的人,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待了多久了。这人眼睛是红的,脸只有猫那么大,一口尖锐的牙齿,露在嘴巴外面,看着就像要吃人。
“吸血鬼!”主刀医生吓得喊了一声,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祷告,继续工作。
“教授,怎么办?”有胆子大的实习医生,一边给病患止血,一边颤抖着问。
“取出异物,缝合,推出去!”主刀医生冷静道。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老头,桀桀笑了一声,道:“不妨让老头子我来?”正是前些日子连环吸血案的老妖僧。那吸附在屋顶的,是他养的吸血妖怪。
老妖僧三两步走上前来,他是来取黑米肚子里的东西的。老妖僧的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嘴里情不自禁道:“这可比吸上百的人血,还要大补。”
他伸手去掏,从手术桌下面,“忽”地闪过一道寒光,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砍在老妖僧的手腕上,刀柄一转,那胳膊上少了一块rou,鲜血直流。
“什么东西?”老妖僧大喝一声,一禅杖打向了手术桌底下。手术桌底下的人抓住了禅杖,老妖僧奋力往外拽,对方一松手,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哎哟,疼死爷爷我了!乖儿,你下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屋顶上的吸血妖怪如同听到了圣旨,“嗖”地一声钻了进去,又“嗖”地一声钻了出来,它的背上,俨然坐着高家庄的小掌柜的。
“原来是你小子。”老妖僧眯了眯眼睛,“找了你几日,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乖儿,吃了他。”
吸血妖怪贪婪地舔了舔嘴角,一个鹞子翻身,想将高良姜摔下来。高良姜手脚并用地抱在吸血妖怪身上,忍着腥臭的血腥、味,不仅没掉下来,还一刀一刀戳在吸血妖怪的脑门上。这妖怪仿佛身子是假的,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两人不分上下,厮打在一处。
屋子里打得热闹,手术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黑米肚子上的口子已经开得很大了,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屋子里没逃跑的实习医生和护士也都回过神来,围在了病床边,继续手术,听候主刀的调遣:
“剪刀。”
有人递上剪刀。
“棉布,止血。”
有人夹着棉布止血。
“夹子。”
……
老妖僧一只眼睛盯着手术进程,显然,他并不在乎那小孩的命,只想要他肚子里的东西,另一只眼睛则关注着干儿子的赛况,不时上去帮两把,虽然也没能从高良姜手上讨到便宜。
他很疑惑,上次见面,这高掌柜还是任人宰割的绵羊,这次看着本事见长啊?不仅人灵敏矫捷像条滑不留手的鱼,就连手上的功夫也厉害不少,招招致命。
手术台那边有一阵小小的惊呼,东西取出来了,竟是一块砚台大小的rou,外头有一层膜抱着,闪着莹莹的绿光。主刀医生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一下,隐隐觉得这rou块里的纹路像是一个卧着的婴孩。
中国人太神奇了!主刀医生啧啧称奇,将rou块放到一边,准备缝合。
老妖僧也看到了,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螟蛉娘啊螟蛉娘,想不到你苦心经营,竟然被老衲给占了便宜。”他哈哈一笑,纵身上前去抢夺。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从吸血妖怪的嘴里发出来,老妖僧忙回头去看,只见血泊中,那高掌柜一刀狠狠插在了他干儿的太阳xue上——正是它的命xue,鲜血“噗噗噗”从干儿子的脖子上、脑袋上、胳膊大腿上流出来。
“我可怜的干儿!”老妖僧哀嚎一声,伸手将那绿rou块抢了过来,仔细包好了放在了怀里,这才走到高良姜面前,眼睛里凶光闪动:“我要你给我干儿偿命!”
高良姜此时已是力竭,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别别别,你让我歇歇。”
老妖僧一禅杖打过去,高良姜虚晃一下,就地一滚,躲开了。老妖僧岂能善罢甘休?高良姜杀的是什么?那是他用来练功的聚宝盆!老妖僧吐了一口痰,“必须得杀了你,替我儿报仇雪恨,才能解老衲心头之恨。”
一禅杖又打了下来,高良姜忙躲闪开,口道:“老和尚,你一个出家人,还要儿子?你知不知羞?”
两人边骂边打,高良姜将他引出了手术里,两人在走廊里追杀得热火朝天。
忠于职守的护士长某看见有人竟然在医院重地大声喧哗,小碎步跑过来,厉声呵斥道:“干嘛呢?什么德行?这里是医院!”
老妖僧一禅杖划过去,“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