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藏明明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女人。确实,那个阿藏怪得很,没有眼前人这般jian猾,也比眼前人更沉稳。
与她定情的,不是阿藏。
高良姜挣脱开阿藏的怀抱,她的心里有点乱,她是喜欢阿藏的,那种喜欢,超过了一般的朋友,能够同生共死,却又没有与假“阿藏”在一起时,那种心怦怦乱跳,呼吸不能的感觉。她一直以为,只是环境的关系,时间的关系。
她以为,是同一个人。
“我好蠢。”高良姜猛地拍两下自己的脑袋,好好的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眼睛也痛得厉害。
阿藏的注意力却被头顶的画给吸引走了,“姜儿快看,第十二幅画有了!”一进来阿藏就注意到头顶的壁画齐了,当时心忧姜儿,没仔细看,如今认真一看,好生奇怪。
高良姜也看到了,第十二幅画中,一条金龙瘫在地上,地上一摊鲜血,旁边坐着一个身穿袈裟的高僧。高僧右手持于胸前,口中似乎默念佛经,左手抚在龙角,双眸中无限慈悲与怜爱。
“奇怪。”高良姜没看懂是什么意思,转头在屋里打量,只见从自己身上蔓延开一条白色气流源源不断流进桌子上的玉匣子,“这里面是什么?”
玉匣子里,有一颗白润如珍珠的小丸子,却比珍珠更温润可人,只看着,都觉得一股宁静安详的温和之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从高良姜身上冒出来的白气一股股缠绕其上,这丸子以人rou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大,高良姜身上的灼热膨胀之感也越来越小了,眼睛也没有那么痛了。最终,高良姜身上的白气全部消失不见,那白丸子已有小孩拳头大小,不再变化。
“阿藏,你来看这个。”
阿藏还盯着头顶的第十二幅画看,那画中的高僧与他有几分相似,让他觉得很亲切。不是脸皮厚,假如、假如说这高僧是衍藏我,那,那条金龙是谁?
是姜儿还是黑米?
对了,“姜儿,黑米呢?”
“糟了,黑米还在石头堆了,我们快出去!”
心念一动,两人转眼又身处黑暗中,四周的石头又冷又硬,“阿藏,我们出来了?”
“是。”奇怪,刚刚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黑米早就醒来了,听见了声音,忙道:“掌柜哥哥,阿藏哥哥。”
高良姜一眼看到了黑暗中攒成一团的黑米,眼睛能夜视了?而且,此刻感觉自己力大如牛,高良姜信心十足,“我们出去吧。”
“等等,有声音。”阿藏嘘了一下,果然听到旁边隐隐有说话声。
“老黑,咱好像情况不太妙啊,出不去的话……三天五天还好,这要是十年半个月的,没准就……”是白无常。
“魂飞魄散。”黑无常冷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慌乱。
黑暗里安静得可怕,白无常撞了撞黑无常,“去看看那两个。”黑无常挣扎了一下,动弹不了。
白无常叹了口气,喊道:“喂——凡人——你们还活着吗——”
没有回音。
白无常兔死狐悲。
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中,被吓破了胆的白无常感觉自己可以动了,他飞快地爬出了石堆,灰尘中,只见到两人绝尘而去的身影。
黑无常说,那小娃娃也没了,估计让这两人带走了。白无常内心很复杂,这两人救了他们,可这两人抢走了娃娃,也害了他们,“不管如何,先速速回地府,报与秦广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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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人间界,王家的人还在院子里等着,王老大一见高良姜,忙跑过来,紧张道:“高掌柜,怎么样?”
高良姜拍拍他的肩膀:“老哥,放心。”
阿藏抱着黑米虚弱的魂体,准备放进黑米的rou身里,黑米挣扎着,一脸的痛苦,眼睛看向内屋一个窗子。
窗子那头,王凌娘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这边。
“别怕,有哥哥们在。”阿藏将黑米的魂体塞了进去,口中默念咒语。床板上早凉透了的黑米,咳了两声,继续急剧呼吸起来,喘得像头牛。
“活了,活了!孩子活了!”王老大高兴地老泪纵横,颤抖着手摸了摸黑米的脸,猛地又站起来,跪在阿藏面前,“谢谢、谢谢!”
“别别,都是邻居,应该的应该的。”阿藏忙扶起王老大。
王凌娘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笑道:“我儿醒了?可真是太好了,妾身这里谢过高掌柜,谢过阿藏师父。”说罢,盈盈下拜。
高良姜皱起了眉头,因为她严重看到的,不是王凌娘,分明是一只成人大小的蜾蠃虫。
古文有云,“螟蛉有子 , 蜾嬴负之 ”。
作者有话要说: 阿藏:姜儿,你是个女人?!
姜儿:……你很失望?
阿藏:很意外。
姜儿:原来你喜欢男人……
阿藏:没有!我发誓我从没喜欢过男人!
姜儿:那你以前没有喜欢过我,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