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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良姜还是觉得怪,道:“是我疏忽了,你来几天了,也没给你买身新衣服,明天带你出去做两身。”这件就别穿了。
黑米摸着衣服不舍得松手,小孩子都稀罕新鲜玩意儿,他头也不抬道:“不做啦,掌柜的你这些天都没做成什么生意,也没赚到什么钱。”
高良姜想揍人。
王老大刚好从外面进来,看黑米抱着衣服爱不释手,口道:“不枉你娘连着给你缝了两夜,好好珍惜,别给蹭了刮了,知道吗?”
黑米有些怕他爹,连连点头,抱着衣服去洗澡了。
王老大送高良姜出门,两人站在院子里说了会儿话。王老大说,前两天他这媳妇儿去了趟送子观音娘娘庙,可能是被娘娘点化了,回来后就跟改了性子一样,他三弟家的孩子在院子里游戏吵闹她都不骂骂咧咧了。凌娘还很懊悔跟他说,大年初二那天心火太重,把黑米给打狠了,现在后悔得不行,就想好好补偿补偿孩子,以后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她以后也给老王家添两个胖小子,到时候黑米就是亲大哥,兄弟仨一条心,到哪儿都相互扶持着。
当时真说的王老大是心花怒放,跟着一块儿畅想着美好未来。
高良姜听他简略一说,心想,难道是那张地契的事情泄露了,凌娘是看上了饭馆?便委婉地给王老大提了个醒。
王老大一摆手,说,高掌柜多虑了。在王老大的认知中,那张地契和王家一点儿关系没有,所以他提都没跟凌娘提过半个字,黑米更是不敢和凌娘直接说话,凌娘从哪儿知道呢?她不知道。
王老大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高良姜再多说话就不合适了,否则就搞得好像见不得人家好似的。两人道了别,各自回家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黑米就来店里干活,里里外外收拾得很利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似乎心情很不错。高良姜逮着他问,你后娘没把你怎么招吧?
黑米道:“没有,今早上她还劝我早些来店里干活,别给您添乱呢。对了,我还吃了一个鸡蛋。”
阿藏正好也从楼上下来,打着哈欠道:“吃了个鸡蛋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了?你在这里没吃过?”
黑米笑嘻嘻道:“那不一样,那是我后娘给的。她不打我,我就感恩戴德了,何况还给我鸡蛋吃。”
“记吃不记打的,怎么没把你小子噎死呢?”阿藏恨铁不成钢。
黑米擦桌子的手不停,满不在乎道:“她到底是我后娘,也占了个娘字。掌柜的不是一直说嘛,和气生财,以前的事,黑米我大人大量都不计较啦。”
阿藏从楼梯上伸出手来揉黑米的头,臭小子,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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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中午的时候,郑五小姐的药熬好了,小竹也来了。她熟门熟路进了厨房,跟阿藏闲聊了两句,把煮好的糖花羹装进了食盒里。糖花羹就是阿藏开给五小姐的药,小竹说,这药真有作用,小姐这几天脸上的疮都渐渐开始愈合了,想必不久脱了疤,就能好了。
“小竹,你可要早早想好退路。”阿藏劝她。
小竹犹豫道:“府上的老爷夫人们,平时对我们下人也都不算坏,在府上有吃有住,回了乡下老家,我……估计只能找个种田的汉子嫁了。”
“郑府上的福再好,你也得有命去享。”阿藏一针见血。
“不能吧,现在府上的事情都平静下来了,那些事儿,除了我,别人估计也知道,总不能……总不能把我们都杀了吧?”小竹瞪大了眼睛。
“言及至此,我不多说了,你看着办吧。”
“那……那你和高掌柜也多保重。”小竹说罢,拎起食盒,失魂落魄回了郑府。
她前脚走,后脚老灰就进了店里,两人差点儿就能碰上。老灰还回头看刚从这儿出去那姑娘是谁,高良姜一把将人拉进了店了,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天还没黑呢。”
老灰身材矮小,獐头鼠目,一看就不像个正经人。
“掌柜的你怎么瞧不起人呢?我老灰跟你也是老朋友了,就不能白天见你一面吗?”老灰颇不服气,不用高良姜带,自己钻进了店里,里里外外查看了一边,这才对高良姜道,“晚上我家小公主要来找你们商量重要之事,派我先来打探打探。我记得你这儿好像有只猫的,它哪儿去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老灰要把它弄死,你们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还不知道那小白猫就是猫王。
高良姜跟小蓟互相看看,都劝他,别这么冲动,有话好好说,生命那么可贵,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老灰点点头,道:“不杀它也行,把那猫赶走,赶得远远地,别让我瞧见。”
黑米正好进来,听见了这一句,一见这是那位有钱的客人,忙解释道:“我家小白不在这儿,它跑了好些天了,我都没找到它。”
老灰很满意,这是一只识相的猫,很好。“高掌柜,就麻烦您整一桌好席面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