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就蹲在楼梯上看着他笑,一不留神被徐西临发现了,于是纵身扑上去打闹。
&&&&杜阿姨出来大惊小怪地叫:“哎呀,不要闹不要闹!小临!你注意点!别碰了他的手!”
&&&&窦寻有一身“惰性痒痒rou”,和惰性气体一样,只能在特殊的极端条件下才能发生化学反应——比如全世界只有徐西临一个人咯吱他才会痒。
&&&&徐西临的体温偏高,尤其夏天,像只人形火炉,短袖的T恤下面露出的两条胳胳膊如同两条棍状的暖手宝,隔老远都能感觉到上面辐射出的热量,它们所向披靡地穿透窦寻身上单薄的衬衫,烙在他的腰上。
&&&&窦寻满脸通红地缩成了一团,边躲边往楼上跑,徐西临遇弱则强,乘胜追击,两个人一路绊手绊脚地从楼下闹到了楼上,最后,徐西临把窦寻按在沙发上:“还笑不笑了?”
&&&&窦寻被他揉得头发乱成一团,有点喘不上气来,艰难地抓着徐西临作怪的手,手心里都是汗。
&&&&徐西临抬腿压在他身上,忽然觉得这姿势跟电视剧里一些镜头很像,于是不过脑子地狞笑一声:“哼哼,小娘子,这回叫破嗓子也没人救你了,乖乖地从了本大爷,以后给你吃香喝辣!”
&&&&窦寻:“……”
&&&&徐西临跟他面面相觑了片刻,突然从窦寻的表情中,后知后觉地得知了这台词和姿势有点尴尬。
&&&&距离那天在月半弯的意外接触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时过境迁,足够徐西临把这事揭过去了,但是显然,窦寻揭不过去,那股近乎暧昧的尴尬时常会不分场合地在他身上露个头。
&&&&偏偏徐西临对别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并且很容易受影响,一旦他感觉到窦寻的不自在,自己也会觉得别扭起来。
&&&&窦寻的脸越来越红,慢慢的,白皙的脸跟脖子连成一片,像是要熟了。徐西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踩电门似的从他身上蹦了起来。
&&&&窦寻十分狼狈地换了个坐姿,并起腿,欲盖弥彰地拉过一个抱枕挡在身前,低着头不敢看人。
&&&&徐西临脱口说:“对……对不起,我……我那什么……不是故意的。”
&&&&窦寻肚子疼似的弓着腰,下巴戳在抱枕上,憋了半晌:“……没关系。”
&&&&两个人不在状态地进行了一段恍如“汉语日常用语入门”的对白,各自都觉得自己是个二百五。
&&&&窦寻猛地站起来,撂下一句“我回屋看书。”
&&&&他语速快得让人听不清,身化一道残影,风驰电掣地消失了……当然,是抱着抱枕消失的。
&&&&这时,杜阿姨才追了上来,絮絮叨叨地展开唐僧大法:“你们这些小东西闹起来没轻没重的,窦寻明天要高考,你把他的右手碰坏了怎么办……哎,他人呢?”
&&&&“他……”徐西临有点蒙圈地停顿了一下,胡说八道地回答,“可能有点闹肚子吧?”
&&&&“啊?”杜阿姨大惊失色,“哎哟,你看看,要不要紧哪?说多少次了不要从冰箱里拿冰水喝,就是不听……唉,我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药,小临,你说给他喝点藿香正气水行不行啊?”
&&&&徐西临干笑了两声,趁杜阿姨不备,也逃走了。
&&&&“都怪吴涛那个傻逼。”徐西临心说。
&&&&窦寻业务非常不熟练地在他小卧室卫生间里打发了自己,活活折腾出了一脑门汗,这才长舒了口气。
&&&&他接了一把冷水洗了把脸,脸上还沾着红晕。
&&&&窦寻回到卧室里,仰面往床上一躺,四肢是乏的,Jing神却有点没着落的亢奋。
&&&&他摸出杜阿姨给他求来的黄纸符,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隐约闻到那纸上透出来的香烛味,听说杜阿姨去拜的庙又叫红娘庙——这些人找对象不去拜婚介所,去找佛祖做媒,也是挺有意思。
&&&&窦寻把纸符往天上一抛,又接住,他考试不用保佑,考砸了大不了回学校上高三,还能跟徐西临朝夕相处地混一年,正中他下怀。他也不至于故意往砸里考,考上就去,反正他的第一志愿没有离开本市,到时候没事就可以回来给徐西临当家教。
&&&&总之,考上就那么回事,考不上更高兴。
&&&&放眼整个六中,大概再也没有谁比他考试心态再平和的了。
&&&&窦寻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大脑放空,什么都没想,然后没过一会,他就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
&&&&无因无由,傻笑而已。
&&&&他想,这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年。
&&&&就这样,虽然考前略有波折,但在异常平和的心态下,窦寻发挥的非常正常,稳稳当当地上了他的第一志愿。
&&&&这一年夏天,声势浩大的暖shi气流从东南方向一拥而上,声嘶力竭的蝉鸣叫唤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