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议论纷纷的众人,怒意暂歇的她终于意识到不妥,瞪了霍茵一眼又冲着孟媛微微颔首后才扶着丫鬟的手转身离开。
霍夫人这当街一拦让围观众人敏锐地嗅出些端倪,可心怵霍将军府和清河王府的权势威赫,反而没人敢置喙些什么,不过有无人拿此作为茶前饭后的谈资就不得而知了。
孟媛有心跟着霍夫人和霍茵一道回将军府去, 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教陆景初给拦住了。
陆景初道:“此事,你不好插手。”顿了顿,又添了一句,“顾邺非是拎不清轻重的人,有些事他敢做,自然也有应对的法子。”
孟媛见他似是知道什么内情,便没有固执地要跟上去,只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耳边还是闹市的喧嚣声,知她关心则乱,陆景初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按了一下,方说道:“回府与你细说。”
回到晋王府朔风院以后,孟媛一刻不耽误地向陆景初刨根问底,后者淡淡一笑,拉她坐下后方把先前顾邺传书与他说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顾邺半路救了霍茵,一来是抵不过霍茵的纠缠,二来则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把霍茵一道带去了大燕。在大燕的数月里,除了和大燕的皇帝朝臣斡旋,顾邺就领着霍茵游山玩水,一段时日下来,二人之间渐生好感。后来,二人偶经大燕某地,正赶上当地群婚的热闹,顾邺和霍茵瞧着新奇,又彼此有意,一时冲动抛下旧礼就在当地成了亲拜了堂。
后来随着返京的时日推进,顾邺终于想起二人这无媒无证的婚事回来说不定要遭到霍家反对,才眼巴巴地写信给陆景初求助。
听完始末,孟媛杏眼微微眯起,瞥了陆景初一眼,半是猜测道:“霍伯母当街这一拦该不会是夫君你算计好的吧?”她细细思来,经过此番当街一闹,这件事很难私了,为顾全霍茵的名声,霍夫人自然不得不首肯认下这门亲和顾邺这个女婿,只是……“这样岂不是坏了阿茵的名声?”
陆景初摇了摇头,“不会。”
“为何不会?”
“还记得韩沐吗?”
韩沐,孟媛自然记得。
“之前霍茵为了逃婚离家出走,霍韩两家险些反目。韩沐虽退了亲事,平日在坊间没少诋毁霍茵。如今霍茵和顾邺这事,不论如何都是瞒不过的,与其教人背地里传闲话,不如拿到明面上来说。”陆景初摸到一旁桌子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挪到孟媛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后方继续道,“顾邺把一切都想好了,半载前水匪被剿一事风声不小,他自是为霍茵想好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只要让霍夫人点了头,亲事成了就行。”
孟媛还是有些不解:“其实霍伯母是个很好相与的人,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顾邺身家不必说,本人又是仪表堂堂的,难道霍夫人还能不满意?
如果有的选择,霍夫人自然是不愿意女儿跟王府子弟有攀扯,再加上霍将军府和清河王府早年曾有些龃龉,霍夫人还真是等闲不会把顾邺当成女婿人选。
只是如今霍夫人骑虎难下了。
大街上霍茵虽是耳语,可总有好事者知道了端倪,为堵上攸攸众口,霍夫人最终还是把亲事应下了。而宫里的成帝在听了顾邺的交代以后,也没有过于为难,就赐了婚赏了礼。
因着顾邺和霍茵私底下在大燕已经成亲拜堂做了夫妻,霍夫人盯着女儿的肚子怕节外生枝,故而婚事办得很快,就在腊月初。
腊月的天气愈发严寒,自吃了顾邺与霍茵的喜酒以后,孟媛就整日窝在朔风院里不肯轻易出门,闲暇之余只捧着针线篓子做活计。
这么些日子以来,孟媛的针线活倒是练得不错,绣的针线荷包都比从前Jing致了许多。只不过这两日她并不忙着绣荷包,反而吩咐绿淇从库房里挑了极为细滑的缎布出来裁剪缝补。
屋外的风雪渐停,孟媛收了最后一针,刚拿剪刀把线头处理干净就听见陆景初从外头回来的动静。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迎了出去,就见陆景初满身风雪的进来了。
孟媛忙着上前帮他解下外面的斗篷,一面吩咐绿淇去端了热汤过来。
“外面风雪这样大,怎么没让赵宇送你回来?”
她知道近日来陆景初的眼睛已经有所恢复,虽仍不能清晰视物,但影影绰绰的辨路是没有问题的。可她也记得清墨说过,如今冬季落雪,冰雪光亮刺目,须得小心些才是。“夫君仔细又伤了眼睛。”
陆景初闻言无奈一笑,道:“小白还在院子里呢。”言下之意,他是牵着小白回来的。
孟媛这才放下心来。
服侍他喝了热汤,孟媛又拿了热毛巾仔细地替陆景初敷眼睛,一边还不忘念叨道:“眼瞅着年关近了,连表哥应该快回来了。这回该教他再给你好好看看眼睛。”
陆景初静静地听她说,末了,敷完眼睛后,他徐徐睁开眼看向她。
眼前依旧只模糊的一团鹅黄影子,他有些无奈,心里难得也开始盼着连朔早日回京来。
孟媛起身把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