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牵制小白的绳索,凝眉呵斥了一声,随即将小白交给了不远不近跟着的赵宇。
如今小白早已熟悉了孟媛,见着她少了从前的戒备反而极其乐意亲近她,因此赵宇来拉它时它还卯足了劲往孟媛的方向摇尾扑腾。小白一双眼睛圆溜溜黑漆漆,像两颗黑色的琉璃,看得孟媛都软了心肠,开口道:“就让小白在朔风院里玩一会儿吧,赵侍卫待会儿再送它回去罢。”
赵宇看了一眼卧在孟媛脚边欢快地摇着尾巴的小白,又看一眼旁边神色温和的自家主子,应了下来。
陆景初抬步走到孟媛身边,用脚尖轻轻地碰了碰那团毛茸茸,听见小白低低地呜咽了一句挪开了去才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他握住孟媛的手,见她小手有些冰凉,皱眉道:“你身子才见好,又不仔细注意,难不成还想子修再给你开几贴药?”
从昏迷到清醒前前后后将近连续吃了一个月苦药汁的孟媛一下子就垮了整张小脸,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我哪里有疏忽呀,我的手本来就是夏凉冬暖嘛。”
陆景初挑眉:“哦,是么?”
“哎呀,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孟媛扶着他往屋里走,一面走一面问道,“听绿淇说母妃一早唤你过去是因着晏城来了书信?”
陆景初点点头,徐徐开口道:“那边知道我成了亲,故而写了书信过来问候一声。”
他声音清冷寡淡,面上并无半分波动。孟媛见了轻蹙了一下眉尖,迟疑地问道,“信上就只写了这个吗?”赵家人十几年不管不问,这会儿突然送信来京城,实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陆景初冷笑一声:“我们只需管这个即可,至于旁的不必理会。”
“嗯?”
陆景初道:“赵家想送女孩儿进京。”
这话一出口,孟媛便一下子松开了手,狐疑地看着陆景初,故意道,“难不成你从前是有娃娃亲的?哎,你干嘛要敲我头,我伤才好呢。”她不满地瞪了一眼手握白折扇的陆景初,小手轻轻地揉了一下额角。
陆景初眉眼不抬,轻嗤道:“若果有亲事在身,你以为还会有赐婚一茬?”
“是你说的赵家要送女儿家进京,还特意给你写的信,可不是要给你塞人吗?表哥表妹不是嘛。”
陆景初作势抬起手,听见环佩声叮叮当当似乎远了些,他收回折扇,皱眉道:“站回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是小姑娘挪步过来的声响,陆景初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起一桩旧事。
当年宁贵妃未进宫前和先晋王妃是晏城出了名的赵家双姝。赵家在晏城地位权势都有,本没想把女儿嫁进皇家,岂料赵宁意外被嘉德帝看中迎进宫里。赵宁生下如今的成帝后被御旨封为贵妃,一时宠冠后宫。为了让赵宁身在后宫背后能有些依仗,赵家举家从晏城迁入京城,打破了几十年不入仕途的家族传统,还将赵宁的妹妹赵氏许给了嘉德帝的胞弟晋王。宁贵妃为嘉德帝生下两儿一女,在宫里风光无限,可却在嘉德十一年突然顽疾,缠绵病榻将近一年撒手人寰。宁贵妃死后半月未到,其年仅四岁的幼子亦是一夜暴毙,紧跟着就是先晋王妃赵氏落水身亡。赵家人突闻噩耗,不敢和嘉德帝叫板,便只和堵在晋王府门口讨要说法。后嘉德帝安葬了宁贵妃,下旨将赵家当家人召进了宫。
宁贵妃死的蹊跷,嘉德帝大怒彻查却不了了之,只因为动手的人是陈皇后。嘉德帝彼时尚依仗陈皇后母家陈相国的势力来牵制怀有反心的齐王,不好问罪陈皇后,只好将事情压下来,但赵家人却颇有些不依不饶。为了宁贵妃,嘉德帝不好对赵家人如何,召见赵家当家人后痛陈自己的为难之处,并透露属意的储君人选就是宁贵妃长子后,赵家人才消停下来。过了不久,齐王事败,陈皇后一族被嘉德帝连根拔起,嘉德帝有意起用赵家子弟,可赵家人却先后上书辞官离京。嘉德帝心念真爱宁贵妃,在赵家当家人离京时许诺日后成帝继位,赵家女为后。
孟媛疑惑地眨眨眼睛:“可如今的皇后并不姓赵啊?”一双杏眼倏尔睁大,孟媛捂住嘴巴,道,“夫君的意思是说,赵家送女孩儿进京来是为了……可为什么从前没送呢?”如今成帝早已册立了皇后,赵家送了女孩儿进京,难道要拿先帝红嘴白牙的许诺让成帝废后新立不成?
陆景初哂笑,道:“据我所知,赵家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孩儿,眼下还未及笄。”
成帝适婚时,赵家小姑娘还是个豁牙的小娃娃,赵家舍不得送小娃娃入宫,成帝乐得迎娶青梅竹马的皇后入中宫。这天下本就没有教皇帝等nai娃娃长大再成亲的道理。
孟媛撇嘴:“夫君知道的还挺多。”
陆景初眉尾轻挑,反而轻哼一声道:“莫拿表兄妹说事,若论起来,珠珠,你可有好几位表兄呢。”连朔心思清明早有心上人,可另一个林家小子,呵,别以为远离京城就能教他忘了他的那点子心思。
“……”
孟媛气闷地不想搭理人,转身往一旁的隔间走,才走了两步就听见外面传来清墨的声音。
清墨手里捧着紫檀木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