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在瞧食物。
叶柔宜看江月心第二眼,江月心在瞧食物。
第三眼,江月心在瞧食物。
叶柔宜:……
好啊!自己竟然还比不过那些个蜜筒甜瓜!
只可惜,江月心还没能吃上一口,就跟着叶夫人一道落了座。
因江月心的名声有些令人敬畏——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还是个脚踢武状元、拳打大燕国的女将军,一般的女眷都不敢与她对视,生怕被她多看一眼,就要掉下一块rou来。行过礼后,她们便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也唯有叶夫人不动声色,照例与她谈笑风生了。
没一会儿,叶夫人便起身离席,朝着自己所住的宝珑堂去了。临去前,她叮嘱自己的丫鬟:“去,将小郎将请来,要恭敬些。”
说罢,叶夫人拢一拢发髻,自顾自朝着宝珑堂走。待快要到院门前,就见得一个绿衣丫鬟领着个蓝袍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一副风尘仆仆样子,显然是刚从宫里赶过来的,原来是陛下身旁的小六子。
“王公公,宫里头有什么旨意?”叶夫人笑问,让丫鬟掏出一点碎银来。
“哎,还不是陛下听闻小郎将来了叶大人这头做客,心里担心?”王六却不接那碎银,一副愁恼的样子,“这小郎将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若是出了差错,陛下定要气的。”
叶夫人失笑,心知这是陛下在敲打自个儿呢。
“我们叶家定然会照顾周全。还请公公放宽心,回禀了陛下。”叶夫人说。
“这周全不周全,可不由您来说。”王六笑眯眯的,甩了下拂尘,道,“陛下说了,西宫太后娘娘日后活得如何,是在外头风风光光,还是在西宫里吃斋念佛,就要看叶家如何招待陛下的心尖人了。”
叶夫人震了一下。
王六却没有多解释,只是暧昧笑一下,便自顾自告退了。
许久后,叶夫人才嗤笑了一声,一边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盖儿,一边悠悠道:“陛下可真是心细,竟还管起后宅之事来。特意派身边人来敲打我,还怕我委屈了小郎将不成?”
叶夫人身后的心腹丫鬟也笑道:“夫人又并非是那吴家的粗鄙庸俗之流,怎会行那等下作之事?”
叶夫人理了下发簪,步入了宝珑堂。未多久,江月心便跟着丫鬟来了,一副即将上战场的架势,眉眼里俱是威严。
叶夫人叫人上了茶,指了指旁边的圈椅,道:“小郎将,坐,在这里便如在你自个儿家似的。”
江月心坐下了,却不是很能喝得惯那茶,小饮一口,便搁在一边了。叶夫人瞧了,便道:“小郎将可知道,这乃是陛下最爱喝的茶?千两难求,宫中御品,平素是轻易喝不着的。”
江月心硬邦邦着脸色,道:“月心不太懂茶。”
叶夫人掴了掴茶沫子,保养良好的脸上挂着雍容之色,慢条斯理道:“小郎将怕是从不知道,陛下爱茶爱得紧。”
“我知道。”江月心答,有些纳闷,“那又怎么了?他喝茶,我喝酒,两人对饮,甚是悠闲。”
叶夫人轻笑了起来:“不觉得略显寂寞?无人与你饮酒作乐,亦无人与陛下喝茶对弈。唯相类者,才可聚在一处。”
江月心答:“不觉得寂寞,因为陛下欢喜我。”
她这话答的理直气壮,反而叫叶夫人有些失语。她微微叹了口气,搁下茶盏,道:“婉宜常常羡慕你心直口快、毫无顾虑,可见是被人宠着长大的,丝毫不知人心Yin私。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宠着长大?”江月心愈发纳闷了,“你是指我十来岁便上阵杀敌,好几次险些被大燕人宰了的事吗?”
“……那倒也不是。”叶夫人道,“此宠非彼宠也。”顿一顿,她扬起头,道,“小郎将以武将之身深受宠爱,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穷兵黩武,难免惹人厌倦。女子还是要贞静贤淑些为好。总有一日,那些个武官都会回家去的。”
“叶夫人,此话倒是有所偏颇了。”江月心认真道,“虽月心不喜战争,可却也知道军备乃是重中之重。正所谓‘有文事必有武备,故含血之蠹,必有爪牙之用,是……是谁说的来着?”她背的极其辛苦,努力回忆着这道军略,“是《治军》第九里头的!”
叶夫人听了一耳朵军策,面色微愣。
她拨两下佛珠,又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知悉的这么清楚,只知道陛下孤身前往不破关,实在是危险。连太后娘娘都说他胡闹。若非是为了这些个穷兵黩武的事儿,陛下又何须以身犯险呢?”
江月心正经道:“容我再卖弄一句,所谓‘明君视微之几,听细之大,以内和外’,便是说一个好皇帝要看的细、听得多。阿延若不亲自去不破关,怎么能把段家给拔除了?”
叶夫人又愣了一下。
她有些好笑。
自己似乎被这个小丫头无声无息地给说教了,关键是这丫头的面色还很是乾坤朗朗、风光霁月,一点儿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