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大大咧咧的,但是毕竟出身王室,眼色还是有一些的,见到阮诺神色淡淡地移了话题就知道她是无心多说什么,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萧婧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说话口不择言了。
“我父王执掌陇中一带的兵权,常在封地,今次回京我父王是存了致士的心思,想来往后应当是留在京中了。”萧婧说起留在京中的话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嘻嘻笑道,“我知道我这个性子不讨喜,大姐都不怎么待见我玩,往后我若是来找表嫂,还希望表嫂不要厌烦我才好呢。”
阮诺有心告诉小郡主,自己其实挺厌烦她的,但是想想提笔写字太劳神,摇头又太麻烦,最后还是颔首应下了。
萧婧这才眉开眼笑,挽着阮诺的胳膊叽叽喳喳地与她说陇中好玩的事情。
这天傍晚,沈缙从兵马司衙门回府,才踏入正院便闻到一阵淡淡的药香,他微微蹙了蹙眉,问了院中洒扫地丫头,知道是阮诺屋里熬着药,不由心头一跳。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开始吃起了药?
沈缙心里一紧,迈步就往西厢房的方向而去。
“见过将军。”月荷没料到沈缙会突然出现,端着托盘的手微微一抖,托盘中药碗里地药汁儿就泼出来了一些。
沈缙地目光落在那黑漆漆的药汁上,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药啊。”月荷弱弱地说了一句,反应过来沈缙的意思后立马改口道,“这是街上妙手堂的齐大夫给夫人开的药方,卿云检查过,是没关系的。”
沈缙看着这丫头缩头缩脑一副害怕得不行的模样便生出不耐,伸出手道,“把药给我。”
月荷抱着托盘,看着端着药盏径自掀帘进屋的沈缙的背影,突然扬唇笑出声。
刚刚她没瞧错的话,将军眼底是闪过了一丝紧张?
这个认知让月荷不由地心情雀跃起来,也不进屋去打扰了,只抱着托盘转身又往小厨房去了。
阮诺今日起来翻出了一本旧诗集,看到上面零零散散写着以前那个女孩儿的注解,心血来chao地便坐在窗前翻开。
突然一阵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阮诺俏脸一垮,只当是月荷熬好了药回来,便拿书盖着自己的脸,摆明了一副不想喝药的样子。
“既然不想喝药,怎么还熬了药?”沈缙看着阮诺可爱的举动忍不住挑眉勾唇,只是手里端着药,就有些担心阮诺的身子,“是身子又哪里不舒服了?”
早在沈缙出声的时候,阮诺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原以为是月荷来着,又岂料……
想想自己现在拿书掩面的模样,阮诺突然觉得有些丢脸,一时之间愈发不想把书从脸上拿下来了,只能作出一副装死的样子来。
沈缙笑着摇了摇头,抬步走了过来,将药碗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而后才伸手把阮诺面上的诗集揭了去,低头看着她俏脸微红的样子,他抿唇一笑:“也不怕闷着自己?”
阮诺坐正了身子,看着面带揶揄的沈缙,有些恼闷,可是看到面前桌子上摆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黑乎乎药汁儿,她的脸上就有些郁闷了。
貌似自从她重生到这儿以后就一直跟这苦哈哈的药汁儿做了好朋友,隔三差五的就要喝这东西。
沈缙看着阮诺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到她的对面,看她面色红润的小脸,皱着眉头问道:“既然没有生病,为什么还要吃这劳什子?”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沈缙是不相信阮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
阮诺见他面上的关切不似作假,抿唇犹豫了一下,便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沈缙诧异:“这是医治你嗓子的?”
见对面的小姑娘颔首,沈缙并没有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反而是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被外面的江湖术士或是一些庸医给糊弄了,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哑巴能开口说话的呢?
他蹙着眉头问道:“莫不是有人在哄骗你?这嗓子不治也没有关系的。”
他的眼底一片坦荡与关切,并未见任何的嫌弃,阮诺翕了翕唇,心下微动,却还是伸手比划道:“齐先生或许不是什么神医,但是我愿意试一试。”她垂下头,敛了眉,半晌才又接着比划道,“我不愿意一辈子都是如今这副模样。”一辈子做个哑巴,那样的日子阮诺觉得自己是无法坦然接受的。
沈缙只当她是自卑了,起身走到阮诺的身边,执起她的手,声音有些低沉,落入阮诺的耳中却教她意外的心安:“如今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这药不想喝就别喝了,你这样谁要是嚼舌根只管与我说,我总能护住你的。”这是他沈缙的结发妻子,他不该教她再吃委屈,过去自己糊涂犯下的错,也该好好地来弥补了。
感觉到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掌温度,阮诺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沈缙不同于以往的柔和面庞,心弦似是微微一动,然而她很快就垂下头,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咬了咬唇后,才再次抬头看向沈缙,比划道:“将军的心意我知晓,只是什么都不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她的眸底划过一丝暗淡,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