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这沈家新娶进门的媳妇,少不得拱手见礼:“子安见过大表嫂。”
阮诺颔首,伸手指了指沈绫方才离开的方向,微弯右手食指在左手的手心画了一个圈,之后又看了一眼王子安,目光中带着疑问。
王子安哪里能看得明白这些,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阮诺,眼底正要浮现茫然时,一旁的月荷开口解释道:“我家夫人的意思是,表少爷就这样让二姑娘离开了?您难道不知道二姑娘之前为了您顶撞了长辈。”
听了月荷的话,王子安顿时明白阮诺主仆已经将他和沈绫的对话尽数听了去,面上露出一丝慌乱,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二姑娘如何,怎么能说是为了我,这根本是平白毁人清白。”
阮诺也不恼,只静静地看着王子安,勾唇启口:“你是在心虚?”
她发不出声音,四个字可以放慢了,口型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王子安顿时羞恼起来,甩甩袖子,不耐烦地道:“子安尚有书本未念,便不与表嫂多话,告辞。”
言罢竟拂袖而去。
月荷也有些生气了,看着王子安离去的背影,不满地道:“他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敢对夫人你这般无礼!”
阮诺拍了拍月荷的手,与她比划道:“不必置气,随他去吧。”
她本来还无意插手这桩事,可是王子安这般与人明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做法,她委实有些看不过眼了。
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反正如今的日子无聊得紧,便是插手管上一管,也正好解解这沈家宅院光Yin的乏味。
站在阮诺身旁的月荷看着自家主子面上浮现的笑容,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她怎么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主子的心思了呢?
王子安已经拂袖离开了,阮诺微微沉yin,换了个方向便往沈绫住的院子走去。
在假山的对面,隔着一个小池塘的河畔边,身着艾青色裙衫的姜雨柔悠悠然收回视线,拿着绣帕掩住檀口轻咳了两声,才微微扭过头问身边的青竹:“你可看清了方才那人是谁?”
“呃,那一位是老太君的表侄孙、如今寄居在沈家的王少爷王子安。”
姜雨柔眼底划过一丝了然,自然也想起来王子安是何许人了。
红唇微微抿着,杏眼半垂,眸底神色变幻莫测,半晌她才扯唇微笑,对青竹道:“扶我回去罢。”
“是。”
因为沈家三房没有分家,因此一家人都住在一所大宅院里,而长房住的便是东跨院。
阮诺领着月荷踏进东跨院时恰好遇到从沈陈氏处归来的洪氏,见她一脸忧思便知洪氏怕是被沈陈氏施了压,心下不由微微一叹。
洪氏则是有些意外,理了理情绪才开口招呼道:“缙哥儿媳妇怎么过来了?来,跟伯娘屋里说话喝茶。”
阮诺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旁的月荷便适时地开口道:“主子她是特地来看望二姑娘,唔,主子说,或者她可以开解开解二姑娘也不一定。”这话是来的路上阮诺教给月荷说的。
洪氏更意外了,愣了一下,才叹了一口气对阮诺道:“别看那丫头平时文文静静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可是倔脾气一上来便是十头牛也拉她不回来,这都是什么冤孽啊!”
阮诺比划,月荷解释道:“主子说,您别着急,二姑娘脸皮儿薄,今日可能也被吓到了,好在如今孙家不是打着提亲的旗号来,一切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洪氏未料到阮诺会说这么一番话,可是却认同这个理,只道:“我原还想问问绫姐儿,你既然来了,便为我劝她几句,与你,她也许愿意多说些什么也不一定。”
这便有些套话了。
阮诺移步走到沈绫的房间,隔着门扉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啜泣声,她揉了揉眉心,才伸手轻轻地叩在门上。
“我想一个静一静,你们不用管我。”
屋内传来沈绫略带哽咽的声音,阮诺挑了挑眉,这会儿说话还挺利索的呀。
素手纤纤又继续叩在门扉上。
沈绫本来就有些心烦,一是为了沈陈氏的那席话,二来就是为了王子安今天的态度,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看不透他的心意。也许是因为孙夫人的突然出现,她的心里越来越没了底。她觉得心烦,回了屋子便吩咐身边的丫鬟不许来打扰她,可是这会儿……
笃笃笃……
很有规律的敲门声依旧在锲而不舍地响起,沈绫一把拂落手边的书卷,俏脸儿绷的紧紧的,一步一步地挪到门前,霍然打开门……
☆、析情
阮诺离开沈绫屋子时已经是暮色四合时分,她抬头看了一眼西边的晚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正如洪氏所说的那样,外表柔弱如斯的沈绫实际上有一颗异常倔强的心,哪怕现在她分明已然发现了王子安的不对,可还是执着地选择信任,拼命地为那人寻找理由,就那样倔强地认定了一个人。
“今儿原是我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