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准备再挑点脂粉涂面,却又想到之前在书里看到,胭脂水粉对胎儿不利,便作罢了。
卢氏在旁看着谢瑶打开胭脂盒子又合上的行为觉得有些好笑,便安抚道:“娘子放心,即便什么也不涂,娘子的容貌也是妍丽非常的。”
大约也是怀了身子的缘故,谢瑶这些日子虽然心中也有忧虑,但出于对徐行俨的信任和对胎儿的关心,在吃食上从不克扣自己,再则柳昀之毕竟曾经与谢家有些情分,除了限制自由,也没让士兵如何苛难他们。
是以最近她竟有些圆润起来,照着镜子,竟发现脸上气色反比之前更好了些。
裴莞走后没多久,她便收拾好了坐着等这个家中主人回来,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还没动静,她便有些焦急了,想要亲自到门口去等,但好歹被卢氏以她有身子为由将她劝下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谢瑶隐约听到有马蹄声传来,问卢氏,卢氏却一脸茫然。
谢瑶却清晰地听到远处的动静,再不顾卢氏阻拦,站起来便往外走,院子里一群仆妇自然随行跟着,卢氏只好拽了一条滚狐狸毛边的白狐裘披在她肩头。
此时华灯初上,一路上长廊之中灯火通明。
刚走出内堂,便看到有小厮从前院方向跑来,看到这边,边跑边笑着喊道:“夫人,将军回了!将军回了!”跑到跟前气儿也没喘匀,便急着道:“夫人,有兄弟在巷子口守着,已经远远看到将军骑着马往这边来了!”
身后跟着的仆妇都一脸惊喜笑意。
谢瑶一手被卢氏扶着,另一只手捂住不受控制怦怦乱跳的一颗心,脚下步子不由便快了。
卢氏忙道:“娘子慢些,慢些,当心身子!”
谢瑶长呼一口气,停下步子扶了扶发间步摇,侧脸小声问卢氏,“nai娘,我的头发可有乱了?”
卢氏帮她扶正了有些歪的那支玛瑙金簪,笑道,“没乱,今日娘子漂亮得紧。”
因快走这几步,谢瑶脸上有些chao红。她也不知为何,经历此番不大不小的波折,心中再也顾不得许多,今日她虽不知他是如何化解,但也可料想其中惊险。此刻就算徐行俨想要再同她说些前因后果她也不愿再听了,只要他能平安归来,两人能和和美美就好。
谢瑶平复了一下情绪,准备举步再走,可一抬头,却再也迈不动步子了。
徐行俨已经站在前面几丈远的廊下,穿着一身玄甲,臂间夹着个头盔。
他个子太高,暖黄的灯笼就荡在他的脑后,在他周身晕出一圈光晕,照亮了刀削般的半张脸。
徐行俨一步步走近,周围仆人不知何时已经散去。
谢瑶抿嘴笑着,眼中水光被灯笼照出一层潋滟。终于走近了,她仰头看着逆光而立的他,含泪笑道:“恭喜徐大将军……凯旋回家!”
&&&&徐行俨伸出被北地大风吹得越发粗粝的手掌,捧着她的脸,轻轻抚着她的眉眼,低下身子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含真,此生能有你等我,是我三生积得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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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 去年一年朝中大洗牌,宇文恪被幽禁南苑, 女帝虽然并未牵连其他人, 但整个瑞王府已是头顶乌云摇摇欲坠, 瑞王昼夜不安,甚至有些疯疯癫癫。某日清醒时, 瑞王突然被发跣足闯进皇宫, 跪在女帝跟前自请削为平民, 举府迁出京城,不敢再称为陛下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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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略加安抚, 也不说是否准许, 只将他赶回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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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日夜难安, 没多久就卧床不起, 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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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大约也是觉得这个儿子实在是废物脓包到无可救药, 再这样下去,估计当真要死在这儿了,索性就准了他的奏请,给他一块封地,让他到封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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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曾经依附宇文恪的一批大臣, 被女帝贬的贬降的降, 搞得一个朝堂七零八落,于是趁着去年秋闱,提拔了几位年轻官员,改元神隆,为折腾了一年多已经显得死气沉沉的朝堂注了些新鲜血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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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些与如今已经炽手可热的敕造大将军府没有一文钱干系,但因为谢瑶有孕,在徐行俨眼中已经成了下不得地的菩萨,经不得丝毫动荡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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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耽搁,自然一直等到孩子落地,又多长了几个月,能够耐得住长途跋涉,这才准备将早已到手的圣旨付诸行动,所以两人准备离京时,已是神隆二年春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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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的是个女孩儿,徐行俨取名“棠”,至于为何取这个字,大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小名是谢瑶取的,叫“等等”,谢瑶说是为了让他记得这孩子是在她等他的时候有的,徐行俨听了,觉得很是有理,于是这倒霉孩子就被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