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扶你?”
&&&&徐行俨也不称谢,直接抬脚起身。站直身子的一瞬,双腿一软,身子晃了晃。
&&&&宇文忻离得近些,忙伸手扶了一把。
&&&&徐行俨低声道谢,轻轻推开扶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宇文忻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女帝让两位请安的郡王离开之后,赵明福也很识相地带着殿内其余众人退至殿外。
&&&&大殿重新寂静下来,等右手边的奏折批至半尺高,女帝终于停笔,掀起眼皮看向徐行俨,君威森森,沉沉压下。
&&&&“你的筹码是什么?说吧,于朕有何益处?”
&&&&徐行俨顶着慑人心魄的压力平静回视:“不多,只是一个祥瑞。”
&&&&女帝凤眼微眯。
&&&&“前朝末年,哀帝下江南游乐途中遭叛臣斩杀,陈皇后携皇孙及传国玉玺入漠北突厥,从此销声匿迹。后各路好汉揭竿而起,天下大乱,传国玉玺从此消失无踪。”
&&&&徐行俨不紧不慢,娓娓道来,“高祖得天下后,登基之时无传国玉玺傍身,甚至有民间流言戏谑其为白板皇帝,名不正言不顺。高祖终其一生,曾无数次派人潜进漠北王庭搜寻传国玉玺下落,却始终无果。太宗时,有流言称传国玉玺流入吐蕃,太宗便派一队人马随当时嘉阳公主的和亲队伍入藏寻找玉玺,最终仍旧草草收场。”
&&&&“先帝时,也曾数次派人马去西域各国拜访,想必与西域结盟为假,寻找玉玺才为真。”
&&&&听完这些,女帝终于搁笔,脸上露出几分玩味,“你如今多大年龄?”
&&&&昨晚至今,徐行俨态度不可谓恭敬,但女帝并不以为忤。只因两人身份悬殊太大,女帝一生历经起伏生死,比徐行俨只多不少,且多涉及诡测人心,登基之后胸中多数时候装的是权衡朝堂和造福江山社稷,只有别人揣测她的内心,她从未再去揣测过别人心思,更不屑于与一个自己一句话就能要了脑袋之人计较些细枝末节。
&&&&由谢京华朝堂之上数次当面忤逆圣言,她却一直放任不管便可见一斑。这般胸怀,虽不能说后无来者,前人也是寥寥。
&&&&是以此时看到一个能与自己当面侃侃而谈却分毫不漏怯意的年轻人,心中更多的是好奇与爱才之心的,尤其是这年轻人还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
&&&&徐行俨答:“二十有一。”
&&&&“比朕的儿子都要年少许多……小小年纪,”女帝哼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你从何处得知这些内宫密辛?”
&&&&徐行俨顿了顿,而后直接将视线落在女帝总是Jing神抖擞也遮不住苍老的脸上:“徐某不仅知道宫廷密辛,还知道如今传国玉玺在何处,在谁手中。”
&&&&女帝初听到这句话时只是心中微哂,并无太大反应,毕竟多年以来,曾有无数人在自己面前立下军令状,声称若不拿回玉玺,定提头来见。几年过去,头确实提回来几颗,玉玺却从未见过踪影。
&&&&民间有句俗语称,虱子多了不咬人,大概便是同理。
&&&&假话听多了,再听到真话时,便无太大反应。
&&&&可渐渐地,女帝收了脸上戏谑,从昨夜到今日,终于第一次正视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两年前她从帝位上逐下次子,三子又主动上书退避不就,甚至推她为帝。但她登基至今,即便有淳于氏拥护,仍遭儒生诟病。
&&&&其一是因她身为妇人,其二,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两年以来,全国各地虽然不时呈送祥瑞,以示女帝临朝乃奉天承运,可仍堵不住悠悠之口。
&&&&但若得到开国以来三代帝王倾全国之力也不曾寻到的传国玉玺,还有比这更祥的瑞兆吗?
&&&&想到这里,女帝只觉得这两年被政事Cao劳到有些疲劳的身体突然充满活力,仿佛疏忽回到两年前登基为帝的前夕,Jing神猛地振奋起来。
&&&&她双手扶着桌案缓缓站起来,在长案之后来回走了数趟,终于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行俨,“这便是你的筹码?”
&&&&徐行俨避开女帝视线,垂眸淡淡道:“这只是徐某投的石,陛下不必许某任何东西,只等某将玉玺呈送陛下案前,陛下再来判断某是否值得这个价,是否要给某指一条大道。”
&&&&女帝盯着徐行俨一直古井无波的双眼,良久,终于沉沉笑出声来:“数日之前,裴莞将你的底细调查彻底呈到朕手上时,朕并无多大兴趣,如今想来,这是许多年来朕第一次看走眼……有胆有识,朕的阿妹生了个好儿子。若朕的两个儿子有这般胆色……”说到这里,不知她想到什么,突然收敛笑意,负手看向门外,不再多言。
&&&&没多久,她又重新端坐于书案之后,看着徐行俨问:“你何时动身去寻?需要调配何物?你所求为何,不妨先说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