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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义岚派你来的吗?”她没有像刚才那样扑上来掐零露脖子,还说要委屈零露,零露断定她已经被人指使。
蜥蜴Jing承认了,松开了白绫,将一身衣服扔到零露脸上,催她穿上。
零露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力量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为了狐妖,为了救命恩人,看来只能重拾本领、打破三年前定下的规矩。
“那个……我有宗教信仰,每天晚上都要做祷告,我就求你让我对着东面做个祷告。”零露找了个借口,为掩护她解封法力。
蜥蜴Jing抽了一下嘴角,冷笑道:“你耍花招得考虑考虑狐狸Jing的安危。”
“你连狐狸Jing都能弄走,还怕看不住我?我又没有特异功能。”零露撇撇嘴,自顾自面朝东面,双手抱拳,竖起食指中指并拢抵在胸前,轻声念道:“天地合,万物生,魑魅魍魉四方来,气通神聚……”
咒语念毕,零露一睁开眼就被蜥蜴Jing推搡了一下,她二话不说就往零露脖子上套了白绫,于是就牵着零露走出了狐妖的家。
山间行走,尤其在只有月光照明的情况下,汉服是个大累赘,零露尽管提着裙子一再小心还是绊倒了好几次,每次绊倒都被蜥蜴Jing揪耳朵,甚至还吃了她一记耳光。在没有确认狐妖的安危前,零露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漆黑的山林里突然冒出了一片圆形金光,金光里,狐妖坐靠在树干上,他的面前,是提着桃木剑的周义岚。狐妖看见零露激动地从地上爬起,但被周义岚的桃木剑拦住,他投去了一个充满恨意的眼神。他的嘴脸挂着一丝鲜血,他又是满头大汗,又是喘气不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不愧是曾经的主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行事作风出奇地相似——都喜欢连累无辜的人。”刚才还对狐妖一万个担心,可零露一看到趾高气扬的周义岚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的私人恩怨凭什么牺牲我平静的生活?
周义岚只对蜥蜴Jing使了个眼色,零露正好奇蜥蜴Jing要对我动什么手脚,就被她踢中了膝盖,身体前倾跪倒在了地上。随后,像是有什么冰冷的异物进入零露的脊梁骨,Yin寒的感觉迅速扩散至全身。
周义岚发话了:“三天之内见不到我阿姨,你的主人就死于Yin魂蛊。”
Yin魂蛊是以心怀怨恨的鬼魂为蛊,怨恨越深,蛊就越毒。现在种进零露体内的Yin魂蛊等级不高,解封法力后的零露对付它应该不难,可她真是烦死这个周义岚了,倒不如隐藏实力顺着周义岚就此了结他们的恩怨,也好避免无休止的麻烦。
狐妖愤怒了,突然来了力气抓住了周义岚的手肘,颤抖着身子说道:“明明是你们周家家务事,搭上我也就算了,她何辜?”
听罢此言,零露心头一紧,狐妖此时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说话,他在她心目中一扫之前自私鬼的形象。
狐妖被周义岚粗鲁地推开,他撞在了树干上,捂着胸口忍着痛跌坐在地上。与此同时零露的心口像被铁锤重击了一下,她想到伤痕累累的狐妖还要遭受磨难和痛苦,一面心疼他,一面加剧了对周义岚的厌恶。
周义岚一手插着裤子口袋一手提剑,拿剑尖抵着狐妖的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嘴脸溢血的脸,还义正言辞道:“第一,你是程琅最好的朋友,我相信只有你有办法让他们出来。第二,程琅拐走我阿姨有损我们周家声誉,害我全家被同门排斥、歧视,我妈就在前不久抑郁而死,我要为我周家所受的屈辱讨一个说法和公道。第三,你的倔脾气我只能用这个方法来治你,他就像金毛狮王谢逊,但请你不要做那个张翠山。”
狐妖无助地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眼中闪出很多小光点,好似有泪滴要垂下。他拨开桃木剑,无奈一笑:“是啊,二十年了,我也没看出来你的同门对你们周家做了什么。你妈妈怎么去世的你比谁都清楚,别把这个怪罪到程琅头上。你至今没有承认他是你姨父,就因为他是狐妖。”
周义岚面带微笑把桃木剑搁在狐妖的肩上,缓缓蹲下身子,挑起食指顺着狐妖的下巴摸到了他喉结,再一路摸到了他锁骨,最后解开了他的衣带。狐妖一脸厌弃,撇过头,紧紧抓住衣襟。
周义岚起身把桃木剑插在地上,还做出了饱含苦衷的表情向零露道歉。什么同学情分,那个在学校里的阳光少年形象一下子轰塌了。现在他这副偏执疯狂不择手段、理直气壮胁迫无辜者的可恶嘴脸,零露恨不得给他几刀子!
零露就知道,狐妖和周家的纠葛不可能那么简单。她真的同情狐妖,甚至还觉得周家人也挺可怜的: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段被世俗厌弃的恋情。
零露清楚地感觉到Yin魂蛊牢牢扎在在自己体内,这一回,她若假装做周义岚的人质就是变相逼程琅夫妇现身,可周义岚会怎么对他们她不得而知;她若反抗周义岚得以脱身就是陷狐妖于不仁不义之地,周义岚会怎么继续逼迫狐妖她也不得而知。她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会对一方不利。没有万全之策,只恨自己只能自保而没有多余力量保护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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