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这个体系中非常熟悉,若是来套新的法子来管理,来行事,他们只怕还不舒服呢!闻安臣的马车进了里面,而后在外头充当车夫赶车的陈季,跟一些人低声说了一句之后,马车便长驱直入来到二层小楼跟前儿,而后闻安臣下楼,直奔二楼。上去之后,果然在里头瞧见了赵纯,赵纯正自拧着眉头,坐在他那张大案后面等待着,瞧见闻安臣过来,他霍然站起身,拉着闻安臣,请他坐下。两人坐定,赵纯方才道:“闻大人你可算是来了。”闻安臣在他的神情中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眉头微微挑了挑,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赵纯轻轻叹了口气:“闻大人啊,这次的事情可是不小。咱们有一批货,在秦州城外被扣下。”“什么?货物被扣下了?”闻安臣闻言也是很诧异,这种事,之前货运分行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他赶紧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赵纯应了一声,把事情的过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闻安臣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就在今日午时左右,一队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的四轮马车来到了秦州城北二十里之外的赵家镇。结果却在此处被巡检司的人给拦下了,货运分行的人本来以为巡检司这些人是来收税的,车队领头的那人已经准备好银钱了,陪着笑脸迎着那些过来的巡检司的人。这些事儿他们之前也碰到过,巡检司的人经常在城外拦截商队,强征赋税,若是不交钱的,便直接扣了车,连货物都不给你了。一般来说,被拦下来的那些商人都会老老实实地交税,毕竟就算是把税交了,虽然肉疼,但花的也不是太多。就拿一个商队来说的,可能交的银子大概在十两左右,这些钱不算很少,但是比起那些货物来可就不算什么。若是因为这些钱把货物给丢了,可也太不值当的。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之前也碰到过不少这种事儿,他们也都是老老实实的交钱,虽然说他们背后的东主是堂堂秦州典史大人,但是赵纯却时常叮嘱他们,让他们在外面要低调小心行事,不要动不动就把背后的靠山给亮出来,免得给闻大人招惹祸患。他很清楚,闻安臣现在正在准备科举,是不应该在这个当口生事的。等到以后闻安臣官儿大了,势力大了,回头再来找回这场子也不迟。所以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的这些车夫伙计们,在外头并不横行霸道,都小心谨慎的很,该交的银钱也交,反正这些银钱也不是他们出,都会最后都会算到货物主人的头上。这次都准备好交钱了,结果却没想到,那一队巡检司的兵丁来到商队前头之后,直接就把大伙儿给围了起来,而后把所有车夫都从马车上赶下来,将这些马车以及车上的货物全部都扣押了。那些车夫伙计还想理论几句,结果被那些巡检司的兵丁一顿乱棍,给打的惨不忍睹,不少人都被打伤,还有两个被打断了腿的。并且那些巡检司的人放出话儿来,再敢过来讨要,直接打死算完!这些货运分行的人没法子之下,只好进了秦州,向赵纯报告。赵纯听了之后,也是脑袋一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道理呀!巡检司的这些人就算不知道自已背后靠山是闻大人,但也该当知道自已的赵记大车行在秦州是有一定跟脚的,他们为何会单单欺负自已而不欺负别人?这不符合他们的行事方式呀!一般来说,巡检司最爱欺负的便是没有跟脚的外地过路行商,轻易不会对本地的土绅动手。他们吃柿子专拣软的捏,可自已这边明显是个铜碗豆,你嚼一口那是可能会崩掉牙的!真真是没有道理!他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赶紧去找闻安臣了。闻安臣听完,眉头紧锁:“耿义,又是你!你他娘的就跟老子杠上了,没完没了了是吧?!”闻安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可以说是怒火中烧,心中愤怒之极。耿义刚刚阴了他一把,而他刚得到自已被阴的消息,却接着又得到另外一个消息,又被耿义阴了一笔更大的。这让他如何能忍下心头这口气?!闻安臣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骂道:“耿义,你这个狗杂种,当老子好欺负是吧?你给老子等着!”他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青筋暴跳,看得旁边的赵纯心里一阵发慌。闻安臣轻易不动怒,更是几乎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怒火,也从未有过这般狰狞的样子,正因为如此,他现在这般样子,才让人心里格外的害怕。闻安臣咻咻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之后,他心中便开始思量:“耿义做这件事,到底是什么目的?”想了想,他忽然觉得这事儿很有点儿蹊跷。毫无疑问,巡检司的人做这些事肯定不是自作主张,巡检司的那些兵丁胆子还没有大到这种程度,他们既然敢这么做,那肯定就是背后有人指使。而谁能支使他们呢?整个秦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耿义!但是闻安臣感觉,耿义这么做,其目的似乎应该不是为了打击自已。首先,这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虽然是自已的产业,但自已从来没有为其抛头露面,知道的人应该很少,耿义有可能会不知道,而就算他知道,他应该也不会选择在这个上面来打压自已。他扣了自已的货物,这算什么呢?自已若是要去讨回,那是自已占着理,而且就算是把自已是赵记大车行货运分行背后东主这个事儿给捅出来,对自已的伤害也远远不如对他的伤害大。上官们一听说这个,就会想了:“哦,你耿义行啊,你明明知道这些货物是你的同僚开的商行运送的,你还扣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