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汗毛都立了起来,竖起浑身防备左顾右看,却什么都没看见。是错觉?不对,苏家那几位天师也都变了脸色,手上符篆都捏出来了,肯定不是错觉。
江耀堂的目光落在叶疆身上,却看到叶疆始终一动不动。
叶疆的修为在所有人之上,按理说他们都能察觉到的危险叶疆不可能察觉不到,难道是因为对叶疆来说这股气息不算危险所以无需在意?还是……危险本就来自叶疆?
江耀堂身体僵硬,不敢轻举妄动,却也小心警惕着,如果这股危险的感觉真是来自叶疆,他要干什么?总不会在这里就要跟他们江家撕破脸动手吧?虽然真要打起来估计江家没人是叶疆的对手,但这样做叶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没必要啊!
这一刻江耀堂甚至觉得这股危险的感觉只要不是叶疆想对江家不利,那其他怎么都好说。
“叶、叶老板……”
江耀堂想要上前一步,却被旁边的文野生硬隔开。
叶疆低头闭目,唇畔浅浅勾起,低低笑声如泣,片刻后竟是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却是将刻骨的悲伤洒满石碑竹林。
江耀堂也不知怎么的,听着这好似张狂的笑声,却莫名觉得无比心酸难受,如同一只大手紧紧裹攥着心脏,连唿吸都变得困难。
放肆的笑声停止,叶疆嘴角依旧扬着,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随意地向后一抓,转身走向来时的路。
在叶疆转身的同时,竹林中的风都大了起来,吹起叶疆长衫衣角,像是裹挟着浓浓思念的无声挽留。
苏家那几位天师不明情况,拉着江耀堂:“这怎么回事?叶老板看起来可不像高兴的样子。”
江耀堂苦笑:“你们问我,我还想知道咋回事呢!”
又一个天师问:“叶老板是来参加斗灵大会的?”
江耀堂点头:“是,我爸之前给叶老板下了请柬,本来没以为人会来,谁想到竟然真来了。”
天师:“叶老板们有没有说什么?”
江耀堂摇头:“过来之后就只说要来禁地看看,剩下什么都没说。我还奇怪来着,之前有不少人找过叶老板,希望叶老板也能就酆都狱帝的事出一份力,但听说都无功而返,也不知道这回怎么就主动来要来禁地看看。你们苏家不是跟叶老板挺熟的?”
那位天师略显无奈地一笑:“跟叶老板相熟的是主系一脉,我们没太多交流,要说有交集的,就是之前叶老板手下的天师跟我们切磋过。”
“是吗?”江耀堂来了几分兴致,“结果怎么样?”
天师爽朗地笑了几声:“结果就是斗灵大会之前我们家的那些小辈就已经领教过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之后修炼也都更加刻苦,这次斗灵大会上估计表现会很不错。”
江耀堂“啊”了一声,随后也跟着笑起来,心道叶疆跟苏家的关系真比他原以为的还要好。这样……也挺让人羡慕的。
江家是极其古老的家族,家规众多,有不少长辈也就免不了习惯守旧,训练方法虽然时时更新,但大方向不变的就是很少跟其他家族的人交流切磋,就关起门来自己修炼。
严苛的修炼过程和高强度的训练任务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消,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江夜安是独一无二的,他不仅出色地完成所有的训练、修炼任务,还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效果。
而江夜安的成功却让一些人得出错误的结果,以为自家的训练方法完美无缺。却不知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很重要的一点就在于他们的成功不能复刻。关键不在于那些外界条件,是他们自身足够优秀。
虽然没人明目张胆说出来,但江耀堂知道,在江夜安进去守门之后,家族里已经有些人提议想要“复制”一个江夜安,以江夜安的经历再培养出一个优秀的伏灵使。
江耀堂很气愤,但却罕见地没有发脾气,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就是在想屁吃,他们的想法永远不可能实现。他们为了大仁大义的名声为江夜安套上责任枷锁,如果江夜安真的没能从禁地活着出来,江家注定没落!而且是从高高的山巅直接落入万丈深渊,会比从前江夜安没成为伏灵使时更加艰难!
叶疆已经走远到看不见人,江耀堂跟几位天师又说了两句后就赶紧去追人。
好在通往禁地的山路只有一条,叶老板不至于迷路。
江耀堂很快追了上来,却在看到叶疆身边跟着一头斑斓白虎时勐地刹住脚步。
“这、这怎么回事?哪来的白虎?”
江耀堂之前在国外一个富豪朋友家见过一头孟加拉虎,身长三米,有二百二十公斤,这在成年孟加拉虎中算是体型较大的,一身的腱子rou,迈出步子时流畅的肌rou线条时隐时现,十分威勐健硕。可那头孟加拉虎跟叶疆身边的这头白虎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那就是个“弟弟”。
这头白虎毛色雪白,带着黑色斑纹,亦步亦趋走在叶疆身边,每一步都显得从容又充满威慑感,威勐与优雅并存。
看见江耀堂,那白虎也只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