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李檀一看他哥把人扔过来,立马拉开架势,跟接球似的接住飞过来的代若妍,然后他、游执、代若妍就一起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往后飞。
“哥哥哥哥哥——”李檀呜哇大叫,“我的哥啊!”
“咯什么咯,别跟那儿学鸡叫。”时谨礼握住脚下的剑柄,仰面翻身,在空中灵活地一转,“怪好笑的。”
在时谨礼右手光芒的照耀下,湖水底部也泛起一点光亮,拽住了李檀和代若妍的游执定睛一看,见湖心底的泥沙中,有一枚折成厚厚三角形的符咒正与湖面之上的时谨礼遥相呼应。
湖面上下的光柱相互连接,呈现出一个倒三角体,以水中符咒为顶端,将刚才代若妍所处的那片水域包裹起来。紧接着,空中划过一抹自下而上的赤色流星,而后那飞至顶端的赤星猝然而落,直冲湖面。
时谨礼话音未落,人工湖中心的湖水就在那柄赤剑剑风之下如固体般凹下一个巨大的深坑,湖水被排向两侧,那在水中挣扎的摄影师被冲天巨浪卷至高处,清楚地看见了湖底那个扯住他脚踝的“人”。
或许那根本不能称作人,它的身体极为瘦小,却通体描金,像极了佛寺里用纯金打的送子观音像怀里抱着的那个“子”。
但它与“子”又不甚一样,那小金人眼睛半眯,咧嘴大笑,两片嘴唇下露出一排金牙。
任何情况下,神像都是不能露出牙齿的,一是因为不美观,二是因为有损神佛威仪,是非常不尊重的行为,是故那小金人露出的一口牙就显得诡异异常。
它穿着古朴的僧袍,一条手臂和小半边胸膛从僧袍中露出来,坐在湖水腾飞的湖底时,它的金色僧袍随水而动,波光粼粼。
摄影师瞪大了眼睛,吓得近乎失声,而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刚才那个一飞冲天、如陨石般下落、撞开了湖水的青年在空中做了个手势,他手中剑的颜色竟然眨眼就是一变。
赤剑瞬间变作青剑,原本不停从剑中呲出的火星也在瞬间变成了rou眼可见的白色寒气,时谨礼手中挽剑,身后浮现出轮廓清晰的光影。
游执一手稳住抱着代若妍的李檀,另一手遮在双目前做远眺状,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鬼。”
从他们的角度并不能看见那小金人,时谨礼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默念法诀,手中赫然浮现出一个形状模糊的印记。下一秒,他凌空一挥手,刚才被他一剑破开、升向小金人两侧的湖水登时全部冻住!
透明的寒冰倒映着小金人诡异妖邪的脸,它用肩膀去撞冰,发出砰砰的声音,却怎么也撞不开。
眼见时谨礼持剑而下,它发出一声近乎嘶吼的叫声,拔腿就跑。
时谨礼一眯眼,手中青剑化作铜钱,带着一百零八根红线,追着那小金人就去。
“诶,跑,诶,接着跑。”时谨礼站在湖底看它,嘴里还不停发出嘬嘬嘬的声音,逗狗似的,“快跑,快快快。”
那小人浑身镀金,看着那叫一个高极,好像法力挺高强的,其实比李檀还弱鸡。一开始是它跑红线追,到了后来直接变成它被一百零八根红线撵着抱头鼠窜。
直到游执带着李檀和代若妍过来,时谨礼才收手,红线捆住那小金人,被他穿过两指拎在手里。
“是不是少了个人啊?”代若妍突然问。
说起来,那跳下水去救她的摄影师也是倒霉,不知道是被传染了还是怎么样,下水救人吧没救上,还碰上这么个怪事儿,好不容易脱困了,又碰上时谨礼这健忘的,直到他把那湖水冻起来,也没想起水里还有个摄影师。
这会儿那倒霉蛋已经冻得昏过去了,睫毛眉毛上都结着层厚厚的霜,嘴唇也给冻得发绀,再待上一会儿都得小命不保。
时谨礼赶忙把他弄下来,那叫一个悔恨啊,亲自扛着他,边走边说:“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过个几十年下了地府,千万别跟阎王告我。”
跟在后边儿的代若妍闻言,扑哧笑了一声。
走在最前头拎个小金人扛个摄影师的时谨礼闻声回头,看见她,也是一笑:“很有意思吧?”
代若妍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吧,李檀他哥正冲自己笑,而且还笑得好看得很,但她偏偏就觉得时谨礼的笑脸瘆人,好像待会儿就要把她怎么着似的。
她也笑,笑完之后赶忙躲到李檀身后,不去看时谨礼的眼睛。
时谨礼和游执过来救人时临时拉了个结界,但这结界十分脆弱,这会儿已经被时谨礼那几下震得摇摇欲坠,再吹口气就能倒。
几人赶在结界坍塌前上岸,时谨礼放下摄影师,站在结界边缘打了个响指,原本冻成固体的湖水瞬间恢复ye态,从高空坠落湖底,发出轰一声响。
游执解除结界,一路上被叮嘱了无数遍的李檀立马背着摄影师、扶着代若妍往岸上走,帮他哥把闹哄哄的人群引走。
所幸人们的注意力也全都在代若妍身上,一见她上岸,立马如见了蜂后的工蜂般一涌而上,七嘴八舌地问她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