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怎么无法接受了?朕的赏赐你敢不要?!”祝文帝没想到自己将这预示着国运的腾龙奇石赏赐给景珮,他居然不要?赐龙予皇子,这是最大的肯定和嘉奖,是皇位正统的宣示,他竟敢不要!
“父皇,”景珮跪伏在地上,虽然害怕但仍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沉静地为自己辩解道, “父皇考校儿臣功课的时候,听儿臣说欣赏勤俭治国之道时父皇是颇为赞同的,如今这块奇石虽然意喻吉祥却耗资巨大,国运之本在民不在物,儿臣接受它就有悖于自己坚持的勤俭之道,口中说着勤俭却享用这等奢靡物件,儿臣不愿作这心口不一之人,还望父皇恕罪!”
“你!咳咳咳!”祝文帝气得胸口发疼,使劲咳嗽了起来,抖着手指着门外对景珮吼道, “滚!”
盛怒之下的祝文帝无法接受这番解释却也无从批驳,只让景珮滚回东宫,然后让公公宣景珏来见。
很明显,这块奇石最终落到了欣喜若狂的景珏手中。
后来景珏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知道自己当初从父皇书房中喜滋滋拿回来的奖赏居然是弟弟景珮不要的东西。
“啪!”盛怒之下的景珏将这块被摆放在自己宫中最显著位置的奇石一下子拂下桌,奇石当场裂成了四块。
“皇位嫡传?我就偏偏不信这个命!”景珏咬牙切齿道。
之后,景珏做了一个负气且荒唐的决定,他把这四块看似毫不起眼的碎石交给崔绍,作为崔绍调兵遣将的信物,四块代表着四条不同路径上的关键人物,等事成之后,他景珏重重有赏!
——我要用你不屑一顾的腾龙奇石,一点一点地瓦解你,我要用你不要的东西全面地击败你,我一定要让你在这块面前对我痛哭流涕,俯首称臣,然后再杀死你!
景珏没有将这的丢人来历告诉崔绍,崔绍也没有多问,毕竟谁也不可能想到,圣上的恩赐居然还有一物二赠的意外情况。
而被Yin暗思维完全占据的景珏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一时负气将会给自己给崔绍埋下多大的隐患。
“我想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这了。”回到客栈后,宁风眠用手蘸水在桌上写道。
“哪里?”沈槐之简直恨死祝朝没有手机了,或者好歹普及一下简体字啊!如果可以的话,沈槐之甚至想画where。
“这块是祝文帝赏给太子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到了景珏手中。”宁风眠决定深入浅出简单说一下,这兜兜转转的事实实在是太过曲折。
那天赏鉴奇石的时候,太子景珮也在场,很明显,圣上肯定不会是单纯让儿子来陪自己看,他必定是要把赏给太子。然后不知为何,太子大着胆子拒绝了这份恩宠,于是圣上就转手把送给了大皇子景珏。
或许是故意也或许是无意,反正最后这被弄成了好几块,作为大皇子一党的信物交给不同的关键人物,一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二是为了保证行事的低调。
至于将这弄碎敲定为信物的人,宁风眠更倾向认为是大皇子的主意,而崔绍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这的来历——以崔绍的老谋深算,他必不会用圣上和太子见过的东西当信物,这实在是太蠢了。
沈槐之不知道宁风眠的所思所想,只是震惊于短短一段历史之中居然有着如此曲折复杂的故事,大皇子拿着原本属于太子的东西作信物,然后逼死太子成为新皇?好狗血啊……
而自己一身清白光风霁月的将军就成了这段上不了台面的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呵,做梦!我沈槐之定要护住我家将军的周全!
二人各有心思,眼睛却都不约而同地落在那两块上。
宁风眠突然皱了皱眉,蘸水写道: “这石块应该至少还有两块。”
沈槐之望着桌上的水渍,脑子开始飞速地烧起了cpu,掌管存喜楼和无忧会的张春生手里有一块,制造惊雷响杀害将军的齐延年手里也有一块,如果还有其他的石块,那便意味着还有其他的条线,会是什么呢?
沈槐之在桌上缓慢地写了一个“私”字,然后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宁风眠。
宁风眠盯着沈槐之写的字,半晌后居然摇了摇头,不会是私军,其他都可以说得清,私军则是万万说不清的,在私军手里留信物无异于主动把自己脑袋往阎王爷手里送。
沈槐之把桌上的“私”字擦干,然后又蘸水写了一个“水”字。
这一次,宁风眠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默默地看着“水”字慢慢干掉,沈槐之和宁风眠坐在桌旁没有言语。
屋外监听的人听着屋内半天都没声音,以为这没羞没臊的主仆二人在宝元寺折腾了一上午,这会儿估摸着已经累得睡在一张床上去了,于是互相使了个眼色,差一个人回去报告今天上午的狗仔工作成果。
“今天上午这场闹得宣城人尽皆知的祈福法事,你怎么看?”崔绍一身玄色长衫,站在书房中,饶有兴致地望着窗外的枯山水问着房中垂手站立的人。
“沈槐之行事向来乖张。”那青年答道,一边说左手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