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提她?我们分手就是因为她,但是也不能怪她,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现在还不够冷静,希望彼此可以体面一点。”“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呢?跟她……是一念之间,而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段茂。”乌月在电话里叫他的名字,是对他从未有过的口吻和冰冷态度,“我刚才考了中基,二十页纸的试卷,写了三个半小时,我现在很累,手指也快张不开,实在没力气跟你吵架,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至少现在到下午考试结束,能不能别拿这些破事来烦我?”这句话何其熟悉,段茂的心脏像是被榔头重重一击,“我们的事,是破事?”不等她回复,段茂又打断,“你刚才说很累,我先不打扰你了,下午的试你好好考,你说得对,我今天的确不够冷静,等你考完有时间了,我们再谈谈,好吗?”乌月那头沉默了几秒,大概是在犹豫,她终究还是让了步,“好。”挂了电话,段茂握着手机,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江鸣盛手指飞快地转着魔方,他抬头望过去,看到那魔方色块几乎成型。段茂把手机推过去,“求你件事。”江鸣盛抬眼睨他。“我猜乌月最近可能也不太会想见我,她刚说自己在考试我才想起来,下午她学校应该就放假了,之前她还跟我提过一嘴说寒假要回她姥姥那里,我这腿脚也不方便,你去学校接她一下,然后帮我把人送上飞机,到时候我再安排人到那边接应,她一个人回家,我总是不放心。”江鸣盛没吭声,他手指不断在魔方上跳跃转动,几秒后,一个完整的六阶魔方被他拼好了。段茂见江鸣盛突然勾唇笑了,那个笑,有点嘚瑟,又有点小坏,一副胜利者胜券在握的慵懒姿态。段茂见他这样笑,心里莫名有些发毛,他皱了皱眉,问,“你笑什么?”江鸣盛把魔方放在桌子上,捞起手机站了起来,神色看起来挺正常,他单手揣着兜,说:“这玩意好久没玩了,差点把公式忘了。”“走了。”段茂叫住他,“喂。”江鸣盛头也不回,“知道了,接乌月,这件事儿交给我,甭Cao心了。”段茂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眉间的紧绷迟迟没有缓解,江鸣盛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段茂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具体是怎么不舒服,他却说不上来。看了眼青紫的左腿,他不胜心烦。江鸣盛从住院部出来,外面又开始下雪了,楼梯右侧有一一条特殊轮椅通道,自从认识乌月,他对外面的这些无障碍设施格外留意,医院的盲道被积雪覆盖,令他又想起那日乌月跌在雪地里,可怜巴巴的样子。在停车场找到车,江鸣盛上车在通讯录里翻了一会,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小江总?有日子没联系了啊。”一个男声从听筒里传出。江鸣盛从暗箱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低头点了一支,靠在座椅里,笑着跟他寒暄,“最近怎么样?”“哈哈,就那样吧,新官上任三把火,半个月没好好休息了,见天儿加班。”江鸣盛也笑,“听说你要升秘书了?苟富贵勿相忘。”“少来,你比我有前途。”江鸣盛敛了笑,跟他说正事,“有点小事得麻烦你解决一下。”“说来听听。”“你能不能给政府的市政部门打个招呼,咱们北城那无障碍建设都修的什么玩意儿,下雪了盲道没人打扫就算了,人行道上那些拐来拐去像蛇一样的路线,到底是为了辅助视障人士还是防视障人士出门呢?”那人被江鸣盛的话逗笑了,“你怎么突然管起这事儿来了?”“我这不是看北城要争选文明城市了,作为北城市民Cao闲心,想评选,就这儿怎么好意思?”“你说的这个事我还真没注意过,这样吧,一会我下去问问市政部门,让他们重点关注一下,然后弄个解决方案,这事的确不小。”江鸣盛嘴角微翘,溢出一声低低磁性的笑,“谢了。”那人调侃,“听你的语气,有情况?”江鸣盛心情不错,也愿意跟他玩笑几句,“还没准信呢,这件事就辛苦你上个心,你告诉市政部门,不修路我就去写举报信了。“不至于不至于,一定改。”对方说,“晚上出来喝一杯?”江鸣盛:“不了,开着车呢,等会去一趟西江。”“西江?快两千多公里了,”“干嘛去?”“注意安全。”a大。江鸣盛找了个停车位,推开门下车,熟悉的建筑群伫立在眼前。看了眼腕表,马上四点了,该是散场的时候。他倚着车门,从烟盒里抽了支烟放进唇间,低头打火。鼻翼喷出淡淡的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不一会儿,教学楼里开始不断涌出年轻面孔的学生,他们有的背着书包,有的拖着行李,都只朝着一个方向——校门。豪车跟气质清隽的男人相得益彰,他漫不经心地抽一口烟,像个意气风发的贵权少爷,引来不少侧目和窃语。
江鸣盛目不斜视盯着教学楼出口,扫视着每一个出来的女孩。半个小时后,他要找的人迟迟不见踪影,江鸣盛掐掉“你喜欢他?”乌月不接他的话, 用力去扯自己的包带,“书包还给我,我还要回家拿行李, 再耽误就赶不上高铁了。”“那小子长得跟个胖虎似得,又矮又挫, 你喜欢他什么?”江鸣盛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水, 心想, 对不起了兄弟,算你倒霉。“胡说八道,你不要诋毁别人。”江鸣盛说话脸不红心不跳,“说实话就是诋毁了?”“我牵过他的手,那感觉根本不像是胖子的手。”乌月下巴微扬, 一脸认真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