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李飞泉听到该怎么赚钱时,当场露出的归顺反应。简若沉了然:“你不会是嫌钧哥给得太少了吧?我和他关系不错,可以先把钱给他,然后让他给你加钱。”李飞泉一愣。钧哥,什么哥?谁哥?关应钧?简顾问故意这么叫,想让他知道他们关系真的不错?不会是只敢私下里叫吧?那他可不上当。“看来你不信。”简若沉靠在卡座的沙发椅背里。场内的音乐不知不觉停了,天花板上的霓虹灯花旋转着,落下的灯斑是不是扫过这边,照在简若沉脸上,显得那双眼睛深邃而洞悉,好似在黑暗中散发着金光。“不信也没事,我给你的消息足够发财,实在不行,你贷款买两三套房,30年后应该能翻20倍,到时候你再退场卖出,相当于白赚4亿养老钱,也够你子孙花。”简若沉起身,转身欲走,“线人的事我就当没听过。”华国祖传砍价Jing髓:这么贵?没事,我去那边看看。然后转身往外走。十步之内必有后悔者。简若沉才数三步,李飞泉就大喝一声:“我干!”不就是可能钱少点吗?比起虚无缥缈的经营消息,那肯定是拿在手里的钱更实在!最关键的是,他小孩也到了要进小学的年纪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知道人脉和的重要性。简若沉转身,“哦?不嫌关sir给得少了?”李飞泉摸摸脸,“股票这玩意我也不懂,叫着职业经理人帮我全买你家的,趁着股票赚钱的时间,可以做做线人。”简若沉没深究,回身坐下:“说说你手里的线,我也不能白给,是不是飞爷?”李飞泉连忙道:“当不起当不起,您叫我小飞就成。其实……”“陆荣最近应该在洗钱。”这个年代,黑转白或者富豪洗钱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全看洗钱的手段正不正规,有些富豪手里养了一茬又一茬的白手套,用股票或炒楼的方式洗钱。房价越炒越高,股票也大涨大落尽显疯癫。这是灰色的方式,归廉政公署(icac)管,西九龙重案组查不了。但要是用违法赌博等黑色方式洗,西九龙就能介入了。简若沉心思电转,面上不显,“洗钱啊……他手上的白钱确实不够了,九龙城寨的地都没买下来。”李飞泉:……不愧是香江的首富,钱的计算单位都和别人不一样。他麻木开口:“陆堑留下的产业大多被查封,还交了罚款,陆家的家底就那么多,藏在深处的想要洗出来不太容易。”简若沉:“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洗钱?”李飞泉Jing神一振,“这就是我有底气要求做线人的原因!据我所知,他准备投资内地的项目,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内地那地方,物价低不说,人民的消费欲望也不高,饭都还没吃饱呢,比他们香江人过得还差。有钱不投资香江,投什么内地?简若沉:“……”李飞泉这人,有点远见,但是不多。陆荣的最终目的可不仅仅是通过内地赚钱,他是想通过项目和内地搭上线,在回归开放之后,仍然盘踞香江,做个滋润的地头蛇。他是想用项目在内地的政府面前买几份薄面,这样以后就算犯了错,香江的法院应该也会网开一面。简若沉起身,一巴掌拍在李飞泉肩膀上,沉沉道:“好兄弟,你做了线人,记得把陆荣想投的项目都告诉我。”他要打劫。“别的线索你等关sir跟你说,估计是查一查他的洗钱手段,办好手续之后我们就会保护你的家人。陆荣这个人喜怒无常不好对付,要我说还是送到内地的机关小学好些,你自己考虑。”简若沉说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去了吧台的墙角那边。a组已经做完了事。墙根底下蹲了一长排抱着头的男男女女,有的仍沉浸在药品的余韵里没醒过来,五官乱飞。关应钧道:“张星宗,刘司正开车带人回警署,按照剂量办拘留手续。”“这三个做中间商卖了的,丁高和霍明轩带回去,按克重出材料,做口供,准备起诉。
“曹友方跟我走。”众人齐声:“yes sir!”毕婠婠叹了口气,“这曹友方看着是个愣货,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线索。”连奥利维·基思这种和陆荣有直接联系的人,也是被算计和出卖的命运,最后也只给出一句香江大学校园内的苯甲吗啉和陆荣有关系……“这陆荣身上一点破绽和线索都没有……该不会真要再抓十年吧?”毕婠婠抹了把脸,面露难色。简若沉探头往蹲着一排嫌疑人的墙根下看了看,估量着距离应该听不见,才谨慎道:“我给关sir谈了个线人。那个李飞泉,说是要给我们西九龙做专用线人。”毕婠婠面上的难色变成了疑问。发生什么了?怎么发生的?以往他们谈个边缘的机灵古惑仔回来当线人都要磨个天。黄有全那种豁出命干的专用现任,他们磨了一个月。这才几分钟?张星宗想起关sir那个毛边钱包:“咱们养不起了吧?”这个月三万块钱都给封楼的学生们订餐了。“钱不是问题。我有。”简若沉肃正神色,“李飞泉说他可以跟陆荣的线。”众人面色一正。线索!如今,简顾问刚刚说服的李飞泉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宋旭义口中苦涩。刚刚他们问了一圈,曹友方那么怂包一个人,却一脸没听过陆荣的样子。一条线索硬生生断了。他们除了沮丧,什么办法都没有。但简若沉不过是在卡座里和李飞泉聊了一会儿,就套出了线索还白得一个线人!他真是老了。老得要靠一个小辈才能获得一点心安。简若沉实在是太妙了,这样的人要是都不能飞起来,谁能飞起来呢?他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