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虎眼睛溜溜一转,立马想出个对策来,他将这把银票都拿了出来,放在掌心把弄,就这么专程等着苏花儿回来。
直到快要入夜,到了用饭食的时候,苏花儿才提着食盒推门而入。
一抬头,便瞧见个黑乎乎的人影坐在妆台镜前头,一动不动,怪吓人的。
“哎呀!”
苏花儿后退了几步,瞧见一双熟悉的眸子,这才松了口气。
“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跑下来做什么。”
苏花儿有些厌恶这个需要自己费心照顾的新夫君,过去瞧他顺眼,不过是因着他长相风流又有资本,如今病了这么些日子,瘦得有些尖耳猴腮的,她见了就烦。
吴大虎看着她走了进来,微微一笑。
“娘子。”
苏花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刚把食盒放桌上,便瞧见他手上拿着的一大叠厚银票。
刹那间,苏花儿浑身的血都僵硬了。
吴大虎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道:“说实话和关柴房,选一个吧。”
苏花儿心虚的颤了颤身子,瞧着吴大虎这副好端端的模样,她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吴大虎根本就没什么事,这些日子装着躺在床上,不过是想知道藏银票的地方在哪罢了。
苏花儿两眼一闭,挣扎一番,最终还是选了说出实话。
“……是……是我把田产卖给了镇里一个大富商,他急着买地种一批作物卖到京城,便想买咱家的地。”
想了想,苏花儿又替自己找补道:“我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等你病好了再把银票给你,没想到……你已经好了。”
说完,苏花儿还落了两滴泪,娇嗔的看了吴大虎一眼,好像在责怪他不告诉自己实情。
吴大虎轻蔑一笑,他并不在乎苏花儿有没有骗自己,他更在乎苏花儿为何能把田产卖上两三倍的价格。
“寻常一亩地的田价大概是三贯钱,可看你这银票数量,怕是一亩地就卖了六贯不止吧。”
苏花儿咬了咬唇,点点头。
没想到吴大虎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
“娘子,幸亏有你,不然我还不知道上哪找这种冤大头呢。”
苏花儿一愣,赶忙从他怀中抬起头。
吴大虎摸了摸她的脸颊,幽幽道:“娘子,如今咱们酒楼是开不起来了,可光是用田产来赚钱,就能赚上酒楼里一月的盈利,咱们还担心什么?直接卖地,到时赚的钱,再开他四五间酒楼也不成问题啊。”
苏花儿撑着笑,顺着他的意点点头:“是,夫君想的比我要多。”
如今事情既然被发现,苏花儿索性也只能继续跟着吴大虎演下去了,若真是像他那么说,那以后吴大虎东山再起,开了酒楼,她不就能照样做她的阔太太了?
吴大虎朝她一笑,大手滑到苏花儿腰间,低声道:“娘子,这田产还要你继续卖给那富商了,不过可别再用这么小手笔去卖了,这样的冤大头不能轻易放手,咱们家一共四百亩,明日,你便带我去寻那富商,咱们大赚一笔!”
苏花儿听得心情澎湃,仿佛幻想的生活就在眼前,闭眼仰起头,接受吴大虎的热意。
芦洲镇县衙门外。
男人神色仓皇,皱着眉头瞧了眼门口的捕头,见着裴淮从里头走出来,赶紧把他拉到了巷子里。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玩我呢,选个这地来见面,生怕兄弟不被抓是吧。”
裴淮轻笑着瞧了眼他,挑挑眉:“何大哥这几日应当赚了不少了吧。”
何志才听了,挺了挺胸脯,笑眯眯比了个数字。
“多亏了裴兄,我只是放了点鱼饵下去,那肥鱼便一口咬住了,若这事能成,恐怕能赚个一千多两银子呢。”
裴淮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须臾,眼神冷了下来,声线也不如刚才亲和。
“记住,你我约定过的,拿到了钱就尽早离开这地,若是生事,你我都会没了性命。”
何志才无端的背后一凉,他赶忙点点头,心中觉得荒唐。
方才还那么和善的一个人,居然能转眼就变得冷血无情,半分脸面也不给。就连他这样见惯土匪强盗的恶人,也隐隐觉得心里发凉。
自裴淮将他从牢狱里保了出来,还告诉他一条生财之路后,何志才便将眼前人当做了再生父母。
可这人性子实在奇怪,不仅一分钱也不要,还让他拿了钱后躲远远的。
何志才也不愿再想多的,眼前人给了他一生都用不完的荣华富贵,若要费心去猜忌,以这人的手段,怕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裴兄,你这法子可真厉害呀,把吴家的田产转手低价卖给旁人,再从中牟取暴利,我只不过与他们说金额太大,需得让人从钱庄取钱来,后日再交钱,那吴家夫妇就全信了,直接与我立了白契。”
吴家院里。
吴大虎和苏花儿在家中来回踱步。
“那人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