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李元朗寝室内。
郎中正擦着汗在给李元朗拔那戳在心口上的木剑。
那木剑真的杀不死人,但下手的人也真的没有收力。
所幸的是那木剑棱角都被磨得浑圆,不见一根倒刺,只是木剑到底也是木剑,更何况木剑本没有锋刃,却被用来以施以重力,扎进皮rou以后相斥的力度让原本收敛的木刺在拔出来时层层起伏扎根进了血rou里面,那大夫夹出来的时候都是带着血丝的木刺。
李元朗皱紧双眉,咬紧牙关,却只留闷哼,一言未发。
她明明是口是心非,嘴硬心最软的那个,不过到底是被他弄不见了。
李圭此刻根本不敢想象,若岑青茗手中拿的真是兵刃,那他家大人还有活路吗?!怕是此刻早已魂归故里了!
李圭看着那郎中动作,站在床边一动未动,可在心内却急的团团乱转,他怎么能想到,怎么会想到,他家大人入了情入了性竟如此不顾大局啊!
第50章 卑鄙
岑青茗他们又回到了昨天那个山洞里, 黄虎和余牙他们两人手上都受了伤,也不方便动作。
岑青茗从他们的行礼里找出了那瓶她之前没接的伤药。
找到药后,岑青茗估量了下他受伤的位置, 上手就要扒了黄虎的衣服, 余牙在一旁眼睛都要瞪大了,看见黄虎看他的眼神又连忙撇过头去, 低着头数地上的石子。
黄虎看余牙转头才红着脸别开岑青茗的手,遮掩了下身体, 难得一向洪亮的嗓门放轻了些:“也不用这样, 我自己也能上。”
“你跟余牙都伤在右手, 你们怎么上?”岑青茗看着他的反应莫名其妙:“你害什么羞, 你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我都见过。”
“岑青茗!”黄虎咬牙低吼, 原本还有的一丝羞涩彻底没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跟现在能一样吗?!”
“现在我在寨子里也见过不少, 你还挺事儿。”岑青茗烦了, 把药又扔了回去:“你们自己擦吧, 当我稀罕帮你们擦药似的。”
说完就走出了山洞。
等岑青茗出去了, 余牙才挪着步走到黄虎身边,“少当家, 我帮你擦药。”
黄虎目光跟着岑青茗,看她彻底走了出去, 才把药拿给了余牙。
——
李元朗底子好, 木剑也伤不了性命, 只是拔出来时糟了些罪。
不过李圭看着自己大人实在觉得可怜, 原本幼时就丧父后来又失去了母亲,好不容易靠自己爬上了高位, 现在又得下来这破地方受罪,朝中知交也就一个荀大人,这几天两人不知怎么吵了嘴,荀大人也不见人影了。
李圭看着躺在榻上面色憔悴,嘴唇苍白的李元朗,叹了口气,这要是有个女眷能陪在大人身边,好歹也能照顾一二,他这样一个大老粗总跟在大人身边照顾他寝居也实在不合适。
明明那何老的女儿对大人有意,文采俱佳,长得也是弱柳扶风,貌似西子,偏大人不中意,现在好了,中意了一个能在心口上戳刀的,他实在是不懂大人啊。
李元朗清醒过来,咳了几声,将李圭捧来的药汁喝了,又躺下过问道:“齐丰和郑汪垚那怎么样了?”
李圭回道:“都派人盯着呢,只要他们一出手,我们的人就能马上抓到他们的动作。”
李元朗点了点头。
李圭不免问起了荀玮:“大人,荀大人已经好久没来我们这了。”
“怎么,你想他了?”
李圭被李元朗这冷笑话呛了一下:“大人,您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李圭心里腹诽您都这幅尊荣了,还有意思开玩笑,真得让荀大人好好笑话你才是。
“他回京城了。”
李圭松了口气,那还好,他还真怕李元朗到时候身边一个亲近之人都没了:“那大人,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回去啊?”
李元朗眼神幽深,透过窗外,正是一派绿意盎然,远远望去似还能看到聚义寨的方位,他道:“快了。”
——
李元朗第二天不顾李圭的阻拦,还是穿上衣服去了聚义寨。
伤口就在心窝,李元朗行动拉扯间就会感到痛感,每每如此的时候,李元朗就会想到岑青茗对他说的那句话,“你也会痛吗?”
李元朗嗤笑,怎么不会痛,但如果两个人一起痛,总比一人痛好吧。
李圭帮着他将衣服穿上,仍是十分不赞同的样子,伤成这样,前一天都躺在床上,现在却还要赶路去那破地方,而且,谁知道,那女匪首还会不会来啊。
但不管怎样,他们还是带着人一道前往了聚义寨山下,连带着当时从聚义寨里捉回来的那几个匪徒。
六安二猛和寸子他们就在牢车上一道被带着去往了聚义寨。
寸子看着路上熟悉的景致,恍然大悟道:“你说这狗东西会不会把我们当饵来引大当家上钩啊?”
“这不是肯定的是事吗。”六安靠在牢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