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焕然一新。月亮不做声,心依旧在荡漾。—完— 番外1暮春, 红日西沉。芙蓉阁里,舞娘们的裙裾飘飞,玉袖生风, 在琴声下翩翩起舞,身体软如云絮, 回眸一笑,能惹得人心神荡漾。花锦瞧得目不转睛,她又扮上了男装, 那些舞娘一眼就能瞧出来, 都纷纷凑来她跟前打趣。一时间香气四溢。与花锦嬉笑过,舞娘们都默契地看向花锦身边的男人。见过对她们无动于衷的,多是些被友人撇在一旁的倒霉蛋, 不过人非圣贤, 通常撩拨两下就不装了。没见过沈昭这种死盯着桌子发怔, 头都不想抬的。沈昭模样生得极好,又处在舒适的环境, 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 这一张清俊的脸,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 又带着疏离感, 一下就吸引了不少视线。舞娘们在一旁耳语片刻, 嬉笑着推出了一个舞娘来。这舞娘眉眼间俊美, 有着说不出来的妩媚,扭着细腰, 手里的团扇在沈昭眼前一摇。沈昭一僵, 下意识看向花锦, 花锦似笑非笑看着他, 俨然不打算管他的模样,沈昭心中叹了口气,对着那舞娘拱拳,依旧不抬眸:“在下只是来尝酒。”舞娘一哂:“对面是闻名熙河的酒楼,公子尝酒,怕不是走错了地儿?”沈昭无奈地瞥了眼花锦,也没反驳舞娘。舞娘声音忽然娇柔了许多:“公子怎么不抬头瞧我一眼?”沈昭放下手,抬头与舞娘对视了一眼,舞娘被他毫无波澜的一双眸弄得心里一紧,斗志更盛,伸手就要去勾沈昭的衣袖。沈昭眼疾手快地躲开:“荆妻在此。”那舞娘挑眉,打量了他身旁的花锦一眼,顿时悟了,朝着花锦行了一礼,又瞧了眼正襟危坐的沈昭,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扭着腰肢走了。花锦喜欢看沈昭的乐子,刻意凑过去低声问:“咦,公子,她美吗?”沈昭点了点她的脸颊:“别闹。”他一路随着花锦走走停停。她喜欢这热闹,他就陪着,这种事层出不穷,花锦一开始还顾着他面子薄挡了两次,后来就不管他了,沈昭实在有些应付不来。尝过酒,看过美人跳舞,沈昭跟在花锦身后,慢吞吞地打商量:“下次,别来芙蓉阁了吧?”花锦问他:“那去花满楼?”芙蓉阁好歹还有酒这个幌子尝,花满楼就是纯粹的美人乡了。沈昭脸都木了:“还是芙蓉阁吧。”花锦背对着路走,她看着沈昭,打趣道:“咦,公子怎么不抬头瞧我一眼?”沈昭扬唇,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看她古灵Jing怪地闹他。花锦凑上前来:“公子记得她脸上有几颗痣吗?”沈昭:“我没看她。”花锦没应,闭上眼自顾自地数:“三颗?还是两颗。”沈昭:“一颗都没有。”花锦睁开眼:“你不是没看她?”看着沈昭眼里的笑意,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凶他,干脆不搭理他了。二人一直都是同住一间房,花锦心情好的时候,沈昭就能与她同床共枕,花锦心情不大好,就让他睡在地上。今夜的天被乌云掩盖着,灰蒙蒙一片,瞧着要下雨,沈昭深思熟虑过,花锦一踏进屋,他就将人拦腰抱起压在了榻上:“我错了。”这一路上,沈昭做过最多的事就是认错。他不知从哪学来的装委屈路数,低垂着眉眼,勾着花锦的手指,时不时抬头瞥她一眼,愣是让花锦骂不出来。花锦又问:“她脸上有几颗痣?”沈昭:“我没看她。不过,我不仅知道你脸上有几颗痣,还知道你身上有几颗痣,这算不算将功补过?”沈昭直勾勾盯着她,温热的手就放在她腰间摩挲。花锦一把捉住沈昭不安分的手:“明日还要赶路。”沈昭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赶得上。”花锦没再躲沈昭压过来的吻,唇齿交融间,沈昭忽然睁眼,他看着心上人近在咫尺的脸,心里一热,将花锦搂得更紧。纵情一夜后,花锦和沈昭又在熙河多待了一日。花锦午后才醒来,枕边的人不知上哪去了,她头晕眼花,腰还酸着,又躺了一阵才起身。沈昭心虚,早早买好了熙河出名的点心,花锦吃了没两口,他就提着从芙蓉阁买的酒菜回来了。
沈昭为花锦摆好竹筷:“尝尝?”花锦夺过筷,正要抬手,就听见沈昭问:“还是不舒服吗?”说就算了,他手已经伸了过来,要给花锦揉腰。花锦木着脸搡了他一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话。”昨夜果真下了雨,眼下窗外依旧被乌云笼盖着,若是今日着急赶路,一定会被夹在雨里。花锦没有真的生气,她尝着麻辣鲜香的鱼rou,没由来地说:“也不知添云和萤雨过得好不好。”她当初逃出京,不敢轻易泄露行踪,忍了一年才给添云写信,添云谨慎小心,从不主动回信,只偶尔遣人给她送个小玩意,告诉她一切平安。添云和萤雨最爱吃鱼,从前在花府时,婢女没有资格与主子同桌吃饭,花锦倒不在乎,但平日里,添云和萤雨说什么都不肯上桌,只有吃鱼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尝一尝。花锦在镇上落脚后,酒坊渐渐运作起来,她攒了些银两,想要见两个婢女一面,给她们再多留些傍身的东西。花锦不敢入京,恰巧又遇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旧友,花锦怕暴露,留下银两就匆匆离开了。Yin差阳错,这么久都没见上一面。沈昭知道她惦念,离京时遣祝绻打点,祝绻做起事来很稳妥,在京中给二人寻了一处宅院,又依着添云的心愿租了一家店铺。二人不再做奴婢,已经开始学着做生意了。添云和萤雨手艺Jing巧,只要是女娘喜欢的玩意,没有做不来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