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一般,那颗扎实的雪球好似动了一下。
——穆翡恩冻得鼻水直流,四肢早已失去知觉,唇齿打颤,她是亚热带的孩子,自然没有这种受冻的经验,眼前一片雪白,她应该放出「毒气」的,不论那是什麽,至少都能让她脱离险境,但是她现在生气不起来。
思绪像一台当机的电脑,脑袋随机的迸出零碎想法却无法凑成解方,一些毫无意义的呓语哆嗦着从唇间吐出。
「剉剉剉、剉剉剉,红豆、大红豆、黑头一只蛤蟆一张嘴,两、个眼睛完啦、完啦巴bq啦」穆翡恩不确定自己在说些什麽。
「滋」声音彷佛从远方而来,此时右耳传来阵阵灼痛,穆翡恩觉得自己要失去耳朵了,她转动眼球,迷蒙的看了一眼。
「蛤!」她忍不住惊声尖叫:「怎麽是烤田j呕」
一只四仰八岔的青蛙,上面有着数不清的黑se疙瘩随着烤裂的表皮流淌而出,混合着泥泞、陈年腐臭与吓人的外观,冲击着近在咫尺的穆翡恩,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这些东西怎麽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她胡言乱语——
见鬼了。
「剉剉剉剉剉剉剉!」穆翡恩发狂的乱喊,期待看到一点变化,但是什麽都没有发生。
到底是为什麽?她回想着刚刚那一瞬的感受:快si掉的感受,意识混乱、随波逐流,寒意沁入骨里,冰雪、自己、冰雪
穆翡恩睁眼直视前方,脑中想像着视线像钻头一样,再次尝试:「挫冰进行曲!」
冰雪於眼前爆开,穆翡恩深x1一口气,毫无准备的对上了莫靖冉的双眼,她的眼里闪过兴味,却又没於沧桑,她再次开口:「春暖花开。」
穆翡恩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的雪应声融化,冰水将斗篷沈甸甸的压在她身上,随着那句「春暖花开」逐渐变得粘腻,花香翩然而至,馥郁的几乎化为实质,丝绸般溜过她暴露在外的肌肤,缠绕着她的脖颈,柔软又冰凉的触感如蛇腹。
显然莫靖冉对「春暖花开」有非常独到的见解
她是不是变态。穆翡恩心想。
细碎的破土声不知从何而来,穆翡恩一低头就见sh濡的外衣上不知从何时挂满了种子,此时一个个生根发芽,她甩动着长袍想甩落那些种子,其中零星几点落在了手背上,根j如钉书机瞬间刺进苍白的皮肤,穆翡恩痛得缩起手来,忍不住说:「百草枯。」
植物蜷曲着落到地上,又闻:「飞沙走石。」狂风骤起,吹动着穆翡恩的衣袍,砂砾刮伤了她的脸。
穆翡恩渐渐抓到了规律,如何发动言灵:「风止。」说出的字句交缠着空气中不知名的存在,有点像那些书里说的「俯仰恭行与天地一气,逐流天地而成乾坤」,却不尽然,而是在奔流的力量中,用文字将他们导向自己所想之处。
风力减弱仍不止歇,穆翡恩以为莫靖冉即将再次开口,却见她说:「遂止。」
莫靖冉走近,犹如晦涩的文字般的认真端详她:「你身上有si亡的味道。」她皱起眉头,又道:「灵魂并不完整,却通过了磐贞。」
「小师妹,你的言灵之途误打误撞,可要走稳了。」
莫靖冉话锋一转:「对了,什麽是剉冰进行曲?还有巴bq的意思是?」
穆翡恩对自己必须要解释「剉冰进行曲」而有些许尴尬,还有「巴bq」她赌现在这些词早已不再流行,此时却还要把这些没有营养的词,解释给面前这位饱读诗书的师姐,惭愧惭愧。
这麽一说,言灵之术只要说出的那一方了解文字的意义就可以构成攻击,那岂不是暗箭难防?穆翡恩还在云里雾里「言灵」这一概念,就听见莫靖冉轻轻说:
「闻云除偋,止噤传声。」
一阵耳鸣,擂台四周的交谈声瞬间灌入耳里,穆翡恩後知後觉的发现围在擂台周围的人,他们新奇的看着自己,既不友善,也不至敌意,倒像是探究浮於表面,忌惮隐在底层。她终究还是没有习惯这些视线,尤其随着她莫名闯进了言灵派中,而成为众矢之的的直觉或是错觉?没来由的不耐烦让她下意识反感,闯过了赐灵行宴,总感觉还有很多在等着她。
不远处,程奕嫣缓缓走下乐灵擂台,目光也投向这处,晦涩不明。
悠长的钟鸣自上空而来,穆翡恩看向声音来源,山峰矗立,直入云中,不见钟鼎却闻其声,山壁上有两间屋子,从她的位置看来小小的。有种没来由的直觉,她即将前往那里,就像早已安排好的一样。
「言灵弟子莫靖冉、锋灵弟子程奕炎,携言灵者穆翡恩,即刻前往隅修阁。」
「言灵弟子莫靖冉、锋灵弟子程奕炎,携言灵者穆翡恩,即刻前往隅修阁。」
随着话音散去,穆翡恩两眼一黑,天旋地转,倒在了擂台上,额角重重的嗑上石板,痛觉钻入脑中。
「靠,真痛,会不会直接si了。」那是她昏迷前最後的想法,可是她却有一点庆幸。
见状,莫靖冉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好像她的昏厥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