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来后,她开始沉默寡言,换了居所,过着深入简出的生活。
这与她当初所想、所望的一切背道而驰。
即便是这样,她依旧舍不得离开人间。
你若要问为何,她约莫是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贪恋这过眼云烟般的热闹,也许是……心中仍存渴望。
她曾从别族伙伴得来过不少话本子,都是人间之物。
书中描述的男nv之情婉转缠绵,令她大开眼界之余,也好奇那“身无彩凤shuangfe1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深切ai意;“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思念哀怨;“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的真挚情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si相许?
她时常思索,便不知不觉陷入迷茫中,渐渐生出了渴望来。
书上的欢乐趣,离别苦,到底是怎样的趣,又是怎样的苦,使得痴情儿nv如此之多?
直至那个人闯进她眼里,撞上她心尖,拨开了关于情ai的暮霭迷茫。
她打开门,进入小院,将布包里包裹着的几味药拿来出来,倒进陶土药罐,灌进些水就煨在小火上慢慢熬制。
坐在灶前捧着脸发了会儿呆,一gu浓郁苦涩的药材味儿窜进鼻翼。
她回过神去掀开盖子,看样子差不多了,就用纱布滤过药渣,倒下一碗灰扑扑的药汤。
端着药汤刚进了内室,便瞧见男子坐倚在床头,一双点墨似的眼无波无澜,静静地望向她。
“你伤还没好透,怎么又坐了起来!”
她不愉地走过去,搅拌着药的手一停,白勺敲在瓷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子无言地摇了摇头,再看她时,那张清冷且过分俊朗的面孔,竟升上几分委屈可怜之意。
她心软片刻,只能暗叹一声:自己怎么当初就因se捡了个累赘回来?!
五日前,她从必经的小巷回家,遇到了浑身血w,昏迷在地的男子。
怜悯之心让她忍不住上前查看一番,被男子虽有些脏hui但不掩其风华的脸迷了心窍,偷偷00拖回了住所。
养了两日,男子初次醒来,她又被惊了一回。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yan独绝,世无其二。
只可惜……这般俊秀无双的人,伤了脑子,记不清自个儿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待他神智清醒时求了她,道是想留在此处养伤。
她当即便要拒绝,可目光一落在男子面上,耳后不禁微烫,鬼使神差就应下来。
现下回想起来,不住地感到懊恼。
自己过得都不尽人意,还要加个人来照顾,莫不是嫌命不够累罢!
许是见少nv低着眸久不回应,男子恐她气急,忙开口,生涩道:“我只想着你快来了,就先坐起来……你放心,我小心着,并未弄到伤口。”
见他神情真切,不似作伪,她慢慢缓和了脸se。
“喝药。”她把药碗递过去,男子接过时指尖不经意掠过她掌心,有痒意从掌中化成一小簇火苗,要烫不烫地烧进她心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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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章因剧情需要,都是往事回忆。
会有nv主和“那个他”的h戏,也就一章这样。
尽我所能留了不明显的伏笔~
??????
在他赖在她住处的这段时日,她发现这个男人可能不止记不清自己身世,还可能成了傻子。
“啪嗒——”
陶瓷破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坐在外面摆弄花草的少nv深x1一口气,抿紧唇快步走进厨房。
什么事都不会做,做了又总是弄得乱七八糟,b她看的话本子里的大少爷们还金贵,偏空有少爷身没有少爷命,事事皆需她照顾着,不是傻子是什么?
还未等她到里边儿,便听到男子喃喃自语:“一会儿阿幺又生气了……我怎么总是做不好这些事。”
她站在半开的门后,神情复杂,看着他背着门,傻傻地蹲下去赤手将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捡起来。
阿幺,阿幺。
这是她欺骗他随口起的名儿,事实上,妖哪儿来的姓名,妖们从来都是无姓无名,自这天地而生,修这天道而活。
谁知这傻子当了真,每每犯了错,就低低地唤她阿幺,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
“你这又是做什么?”
少nv的问话从后而来,毫无防备下,惊得他抓着瓷片的手一抖,尖锐的瓷角就扎进手心,“嘶!”
男子低呼一声,又装作没事地站起身,把手收进袖口,喏喏笑道:“阿幺……对不住,我,我又做错了。”
她狐疑地看向男子揪起来的袖口,上前几步捏住他的手臂,扒开他的手一看,手掌一道半深不浅的伤口正冒着血,袖内都染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