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没说你吃什么呢？”
秦柏楠拿着手头的红笔在陈启悦的标上这么个数字，写下数字地同时他想起她显眼的红发和她筷尖夹着的笋尖。
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可ai吧。我的孩子。”她的笑容里溢着ai意，连他都能感受到，暖融融的像是一道光亮，直直照进来，熨帖着他的整片苍凉，几乎要在荒漠里露出点绿意来。
“阮玲，你很好了，田田有你这样的妈妈真的很好。”秦柏楠认真看她，温柔和安慰写在眼底。
“没有没有。”阮玲摆摆手，拿手指抹掉眼角溢出的泪花，“你出过面后就没有再来了。”
秦柏楠像平常一样，吃过之后就和阮玲告别离开回家去。
她大概和周廷均是一种人，聪明胆大，最后会刷拉一下飞出去，又远又高。
秦柏楠听着为她难受，心揪作一团，却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才能安慰到她，犹豫了半天，他僵着手臂将g燥的手覆上阮玲正紧攥着手机的那只手，安抚地拍了拍，“没事，没事，他没来就好，要是他再来你就告诉我。离婚的事也一步步来，我先帮你问问看”
“快点啊！客人等着呢。”
和阮玲见过之后，他就有力气负担接下来的事情了。
“那就这个吧。”
“离婚的事情怎么样了？他后来没来找过你吗？”
他打开公文包，ch0u出里头装着的试卷，开始批改剩下来的那些。
“怎么又吃这个。不腻吗？”阮玲破涕为笑，带些嗔怪地看他，ch0u出小本子记下菜名。
“没……，没。”她ch0u了口气，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不肯签协议。家里就一套破房子，他不肯分，说什么si了也不离婚。”
意外的严谨，思路清晰，只剩下些安全的空白，像是故意留下。
秦柏楠又拍了拍她的手，“就跟之前一样吧，你知道的。”
秦柏楠其实看着不怎么像个讲关系人情的，只是阮玲救过秦柏楠，就在这家不怎么起眼的小店里。
等他改掉一大半剩余的试卷，就已经要将近晚上一点了。他放下红笔，甩了甩酸胀的手，收起卷子准备去洗漱睡觉，这时候却有通电话打来。
秦柏楠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她正在一遍遍点开视频，看她可ai的小人，稚neng但贴心的话语让她觉得一切的劳累都是值得的。她的小田田，她的宝贝。
阮玲没脱离刚才的状态，还泪眼盈盈的，一双眼睛像要掉出水来。
改卷其实挺累，你没法想到那些小兔崽子会怎么出牌，有些过程千差百错却能给出个正确的数字，有些在答题区画了个大大的ai心，ai心里圈着“秦老师我实在不会”。他无语地笑笑。这些孩子，除了好好学习什么都会。
“就……，挺好吃的。也不想换了。”
“太麻烦你了。谢谢……，谢谢，谢谢。”无数句感谢都不足以表达她对他的感激，明明看起来那么严肃又不苟言笑的人，对着她却总是温和地笑着。田田和他，都是老天看她可怜，赐给她的珍贵的礼物。
“对了，你吃什么？我们这香菇jr0u面是招牌……”
“晓得了，等一会儿啊，我让厨房去做。很快的。”说着就撕下那页纸向厨房那边走去，“哎老刘啊，一份香菇jr0u面。”
“怎么了？他又来找你了？”秦柏楠看她这样，以为是那人渣张启明又找来了。
阮玲被他看得眼泪又要涌出来，她及时制止住了。
秦柏楠翻过一张已经批好的卷子，下一张就是陈启悦的，卷头的横杠上清晰陈列着她的名字。他终于改到她的那份试卷。
“田田。叫田田。田园的田”阮玲笑着又看了眼手机，等秦柏楠看完就收回来。
等了先睡觉。”
“可ai。”秦柏楠微倾过身去看手机里像素不高的照片，“他叫什么？”
“田田这么小就这么乖，也怪他妈妈没本事。”
他们就这样简单地认识。
一百四十。满分一百五十，她却正正好好有个一百四，那失去的十分如同一个jg确的巧合。
“来，坐着。你吃什么，我去厨房拿。”
“是田田，田田给我发了段视频。”她从围裙兜里又拿出手机，点开聊天框给他看。
不熟悉的电话号码不停在手机屏幕上跳，颇有些不屈不挠的架势。
秦柏楠推门进来她才发现，连忙把手机装进围裙兜里，站起来让他坐下，“下班了？”
当时的他被困在困苦的日子和望不到尽头的未来里，想着吃完这顿饭就去挂根绳子结束一切。可她笑着看他，问他想吃什么，顺带着把田田吮着手指的照片给他看。
“爸爸来你别给他开门。”上一条信息发出去之后她觉得有些不放心，又给加上一句。
秦柏楠评过分后又翻过一张卷子，陈启悦就这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