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当年的何瑛义无反顾地奔向谢今安,却在互相伤害之後,毅然决定离开。她下了好一番功夫,才让自己不被感x凌驾,在分别的那天描绘着未来的梦想,总算没有抱着他失声痛哭。她忽略了心里的酸楚,来到新的城市,打算重新开始生活,却发现”谢今安”这个名字依然在她的生命中打转。
而今,她再也没办法与他背对而行。
何瑛原本该错过谢今安的。
国中与高中两个部门,互相认识的机率可说是为零,他们的生命本该无交集,本该成为毕业纪念册上其中不相g的两页。
可是造化弄人,那天的何瑛因为在做校庆的美劳,耽搁了半小时。
那半小时,让她的时间与谢今安放学的时间重叠了。
他们在不同的时间,踏上同一辆火车、同一节车厢。
何瑛一眼就看见谢今安。
他穿着黑se外套,隐约露出制服,耳机罩着他的耳朵,他坐在门边,捧着一本书,沈浸在自己的世界。
她在他对面坐下。
他很专注地看书,没有觉察四周的变化。
何瑛垂眸,滑向他的制服,再到手上的书,又回到他的脸。
他已望了过来。
时间静止了3秒,她的世界只剩下他的脸。浏海碰到他的眼,看不清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只感觉他的眉眼忧郁又淡然,令人不由自主地被x1引。像是场对视b赛一样,她等着他率先移开视线。
他移开了,又看回了书,毫无留恋。
她摁下心底的失落,看着列车上的停靠显示表,又盯着窗外飞逝的景se。
几分钟後,他收起书,起身,走到她那一侧的车门,拉住她旁边的杆子。她抬头,他正回望过来。「你叫什麽名字?」
「何瑛。」
「谢今安。」
何瑛一直觉得,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市中心的宅邸是历经3次搬家後,何瑛与谢今安选择就此安定的家。那是由好几块私人土地所组成的高级住宅区,地处半山腰,首先需穿过一道全天候受监控的铁门,再经过几栋豪宅,最後来到a区7号,占地近6000平方英尺的纯白现代建筑。这是何瑛迄今为止住过最大的房子,也是时间最短,却令她最痛苦的家。
4天前,她曾做好此生再不回来的打算,离开以後,最挂念的是後院的花园。
没想到时隔没多久,又回到这个地方,她却再也顾不上其他事。
她只想见谢今安,只要能找到他,只要能拥抱他,她愿意付出一切,她愿意回到这个牢笼,她愿意忘记过去,即使只是暂时的,她必须见到他。
「今安?」她将灯全部打开,驱散了黑暗。
「谢今安!」客厅里空无一人。
恐惧从心底蔓延,她拿出手机,再次拨打电话,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b以往任何时候还令人窒息。
她穿梭在一间间房,手上仍打着电话,突然,耳边隐约传来微弱的电话铃声,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铃声是从卧室传来的。
「今安?」她心里的恐慌不受控地扩大。
不不不,拜托不要这样对我。她在心里哀求。
她爬上楼梯,哆哆嗦嗦地推开门。
月光悄然溜进漆黑无边的房间,窗帘舞动,在半阖的窗外,谢今安背对着她,靠坐在yan台。
「今安??」月光照亮了他,却照不亮他心里的黑暗。何瑛的心绞痛无b。她伴了他14年,成为他的发妻与朋友,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理应是她,可她却狠狠伤了他。
她屏住气靠近他,待看见那高大的身子动了动後,总算如释重负,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掉了下来。
谢今安转过身,背光处看不清他的面容。「何瑛?」他站了起来,声音一如往常。「你怎麽来了?」
何瑛走到离他一步之遥,从模糊的视线中仔细看着他。
他的模样与几天前分毫不差,蓬松的头发、刮得乾净的胡渣、熨烫过的白衬衫、宽阔挺拔的肩??她一遍一遍地看着他,试图找寻任何异样。
「怎麽哭了?」他的语气温柔得令人心碎,却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听?你辞职了??」何瑛止住啜泣,直视他的眼底。「怎麽会?今安?那不是你的梦想吗?」她屏住气,等着他的回答。
他浅浅一笑,彷佛那不是件大事。「只是想休息一阵子。」
不是他置身事外的模样令何瑛觉得不对劲,而是他就站在她面前,却给人一种淡然置之的感觉,好像??好像他对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好像他不再有七情六慾。
她b回泪。「今安,告诉我你在想什麽,拜托??为什麽我感觉我再也见不到你?」她呜咽一声。
「??分开之後,是很难再见了。」他的声音好似也有那麽一丝痛苦。
「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他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