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跳得飞快,我牵着马战战兢兢的等在城门口,虽不过是清晨,但早已聚集的军中同袍跟他们的家人使气氛更为肃杀,大家都接到了通知,都知道我会是带领他们的人。
我深知自己不被其他人给接受,但事到如今也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沉下嘴角假装面无表情,好遮掩席卷全身的不安。
「司令。」
我一瞬不知道有人在叫我。
「蕾娜司令,这是配给的粮食,请收下。」兰斯递给我用油纸包覆的食物,态度泰然自若。
「…谢谢。」我将军粮随意塞到袋子里,却见到他仍在我身边站着不走。
兰斯出身沿海的贵族之家,虽然家世不显赫,但在军中资历已久,为人稳重可靠,实力也没话说,即使被临时指名为我的副官也并未有怨言,这还是让我颇感激。
还来不及去品味其他人对我的不信任,一阵sao动就往我这边传来。
nv王陛下来了。
她带着几位贵族直直往我们这里走来,在侍nv的服侍下站上高几阶的阶梯後,用眼神示意我过去。
凯拉凝视着我几秒後开口。
「联军两天後就会抵达国境,你要在那里的没有陛下的私章,而且那时只剩贝尼弗斯特在强撑而已,我就没有理会。」
「後来陛下有传信要你忽视对吧?」
「是没错。」
「因为我父亲啦,他和几位贵族做的小把戏,」拜l一瞬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目光变的y沉,「他看情势变的有利,想把我送过去接收你的战果,有够可恨。」
他愤恨的模样仍是好看极了,拜l的五官彷佛是学者的睿智加上几分慵懒调调,这使他即使露出这种扭曲的情绪还是很秀美。
「他们在陛下底下做出这种事?」我很讶异凯拉没有发现,她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也很擅长跟这些如狼的贵族们打交道,照理说那封伪函没有机会送到我手上。
「陛下是故意的喔,」拜l眯起狭长的眼睛,调皮的低喃:「她用这件事削了我父亲的爵位,现在我才是阿尔公爵。」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阿尔公爵?」
「对喔,才刚当了公爵一个月,」他竖起修长的食指,指尖有几许淡蓝se,「这样就没有人会反对我们结婚了。」
既他成为公爵後,又从他嘴里说了另一件滔天大事。
「结婚?」
「对喔,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们找一天办结婚典礼吧。」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你说什麽啊,我不是早就说了吗?」
他扑上我的身t将我给圈进他怀里,修长的脸蛋满是执着,「五年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他怀里有强烈的桧木香,与几许刺激的粉末味融合在一起,b迫我回想起那些往事。
对了,他是说过啊。
我在五年前,瞒着陛下和拜l开始交往。
平民和贵族交往算不上什麽,但我会认识拜l,是因为拜l在那几年频繁的进出皇g0ng,以公爵之子的身分陪着陛下读书学习,大家都知道他被当时的温斯顿国王钦点为未来的亲王。
他本来是陛下的未婚夫。
我明知道如此,还是背叛与我如同挚友的陛下,偷偷与拜l在一起。
拜l他虽出身於大贵族,却不让我讨厌,他有一种特殊的自由气质,使我的视线时常停留在他身上,也会刻意接近他,在几次的偶然下,他把我叫了出去,笑着问我要不要交往。
我顾虑不了陛下,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我只能答应。
我抱持着罪恶感与拜l约会,秘密一直没有曝光,正当我庆幸这样子的关系可以一直维持下去时,我在无意间毁了陛下的名誉。
那是陛下的十六岁生日,身为帝国唯一的王nv,她的生日宴自然办的极其华丽,闪亮贵重的礼物,国内外重要的大人物都齐聚一堂,所有人都为了她把世界上的珍宝带来毕维斯,而那天,温斯顿陛下要宣布凯拉和拜l的婚约。
我事前丝毫不知情,没有人告诉我,我正在自己的房内睡觉,就被人从睡梦里拖出来,懵懵懂懂的被架到会场,即使是年幼的我,还是能感觉到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冷漠的刻意不看我,而温斯顿国王非常生气。
护住我的人是凯拉,她蹲下身挡在衣衫不整的我身前,命令抓着我的人松开。
「父王,是我愿意的,」她沉稳的将披肩裹在我肩上,直直看着自己的父亲,「我一直都知道,我愿意接受阿尔勳爵的请求。」
怎麽?发生什麽事了?
「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处罚蕾娜。」
我看向拜l,只见他低头不语,任由凯拉去说。
「凯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温斯顿国王的嗓音降到冰点,令我忍不住发抖,「拜l为了她不顾你的脸面,你还要为了这个平民说话?这两个人我都要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