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后两人搬了小桌,取了两张小板凳坐到yan台上吹风。泠然喝一口玻璃杯中浅橙se的酒ye,合上眼好好品味了一番,大惊小叫道:“这是什么酒?也太好喝了!我从没尝过这种味道!”
郁含酒笑了笑,又给她倒了点。
“有白桃,柑橘,花果的香气,可既不像冲调的j尾酒,也不像葡萄酒。是什么?”
“是我自己随便酿的。”
“郁医生会酿酒?”
“会一点。”
“好厉害,在哪学的?”
“家传的。”
“因此家中给你取名‘含酒’?”
郁含酒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点了点头。
“真好听”月升上来,是多云的满月夜。映在郁含酒眼中,泠然看得有些醉。
郁含酒忽然说:“所以你用它写故事?”
泠然一怔,才下肚的酒一gu脑涌到脸上,羞红了脸。郁医生看见了。她早知道自己在写什么。那么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对她
登时有些局促,像在掩饰,猛喝一口酒,不小心又呛着自己,咳得说不出话,咳得眼角都噙了泪。真是狼狈啊泠然边咳边道歉:“对,咳,对不起,咳咳咳。”
郁含酒凑过身来,轻轻替她拍着背,递来纸巾与水。
“对不起郁医生,我我其实不是这样的。”泠然忽然有些委屈,“我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泠然望了眼月,埋了埋头,话说得磕磕绊绊。
“我不热情。”
“不ai主动探寻一个人。”
“不善待客,也不会邀请。”
“有时装成开朗的模样,连自己都觉得拙劣。”
“现在唐突地与你交浅言深,也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
郁含酒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因为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像是认识你很久了。”
她仍是温柔地看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像在鼓励。
夜更凉了,泠然缩了缩身子,难为情地笑,不觉眼角更cha0sh了些:“并且,好像也喜欢你很久了。”
似乎有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泠然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发颤,“可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因此相识相知得草率,因此连喜欢都恨不得急不可耐日夜兼程,也因此没脸没皮不顾尴尬地拼出这些话来说给她听,顾不上自己像不像在乞怜。
这次住院前,主治医师通知她还剩九个月能活。到了现在,不知道还剩多少?
“我知道的。”郁含酒的声音好轻,像在哄入睡的孩子:“我知道没关系。”
泠然不敢抬头望她。
“在我这里,怎么样都没关系”
泠然忽然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她的人低头用最柔软的地方触碰她,鬓角,额头,眼眶,鼻尖,最终寻到唇。吻她,再吻她。
含酒忽然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周身漆黑一片,而抱着她的人触感那样熟悉。
惊心后骤至的安然令人直想落泪。是含月,她还活着!
含月sisi捂住含酒的嘴,极力压制自己的呼x1。外界的脚步声已然踏入室内,离得极近,进到窃窃私语清晰可闻:“公子,郁家上下都已经被我等查了个遍,仍不见含月小姐踪影,有人说最后看见含月小姐时,便是在这宗祠。”
又闻一青年男子忽然高声道:“月妹妹!你父亲至si不愿吐露你的去向,舐犊之情,感人至深!可他老人家实在是多虑了。”
“我寻你,也是为了你。郁家已灭,之后便是郁国。我越国数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这王都皇城也已然在我父兄手中,留在此处,只能随郁国覆灭。而自今日完婚之时起,你便已是我的妻子。即便战火滔天我也能护你周全。日后我若即位,你便是我的王后。”
含酒陡然醒悟,登时恨不得冲出去杀了他。原来越王借嫡子娶亲之名,派上千人众车马以仪仗身份进入王都,待礼成酒毕,众人松懈时便率先动手,屠戮郁家满门,连带着到场贺礼的将相王侯悉尽灭口。紧接着边直取皇城,等到后方越国大军兵临城下时,郁王恐怕再也无力回天。越王形势一向y毒险恶,不想原以为的世家交好,竟反而招致灭国之灾。
含酒在黑暗中合眼叹息,感到肩上衣衫冷冷竟sh了一片。含月哭了。
两人维持同一姿势,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直到外界声响全尽平息,这才缓缓挪动僵y的肢t,向黑暗深处爬去。
这出黑暗之所内部似乎空间不小,含酒被领着爬了好一阵,才敢取出火石点上剩下的蜡烛。
一点微弱的烛火燃起,含酒逐渐看清一切。两人原来身处一间石室,方才的来路被厚重的石门堵si,经过一条小道,边来到了这处内室。内室之中陈列着不少书籍卷轴,各处整齐罗列着一件件奇珍异宝,案几上还摆着几幅字画书信,看样子都是上了年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