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琳重复说了一次她的处境。不过与其说霍琳是因为看不见而不能前进,她缺少的是再次站起来的
「要驱赶再怎麽凶猛的北极熊,应该也不需要打光整个弹夹??」凯尔听上去没有被说服,不过他说:「我们直接去看看吧。现在城镇里有微微的光,说不定是队长他们。」
「怎麽样?好吃吗?」
「什麽军粮不够吃?喔,你说这个喔?」妮亚意识到,霍琳真正想问的是为什麽她要吃昆虫罐头。妮亚说:「只是嘴馋而已啦。」
「根本就没有什麽北国佬特务!」
霍琳看着眼前的节肢动物,吞了吞口水。虽然理智上知道昆虫可以吃,但是当蟋蟀真的送到了眼前,心里还是有些芥蒂。霍琳转头看向妮亚,妮亚脸上热切的神情,让霍琳无法推辞。
妮亚和基利安开始斗嘴,队上的气氛放松下来。他们待在已知世界的最後一天晚上,就在众人的嬉笑声中结束了。
「现在开灯太危险了,有可能会变成敌人的目标。」
妮亚因为霍琳不排斥吃昆虫,心花怒放。妮亚拿回罐头,说:「哎呦,金属罐头不都是这样吗?方便就好啦。」
「谁能理解那些酷刑的意义?他们可是北国佬特务。」
凯尔撇开视线:「我还不至於被长得像霍琳小姐的怪物魅惑。我喜欢高一点的nv生。霍琳小姐有点太矮了。」
以市面上流通的昆虫罐头很稀少。通常食用昆虫都是以蛋白质添加物的形式掺入加工食品中。霍琳以前并没有吃过完整的虫t。
「你还知道是好运!」妮亚指着凯尔的鼻子开骂。虽然语气严厉,不过嘴角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她说:「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知道你走出去的时候我都快吓si了吗?」
霍琳终於大吼出来。凯尔没有回应,他的沉默让霍琳冷静下来。霍琳不明白这段沉默,是因为凯尔触怒了「上司」而不知所措,还是因为凯尔看见她丑陋的真正面目而失望不语。但是霍琳已经受不了了——她再也受不了凯尔把「北国佬」挂在嘴边。
晚餐时间结束,队员们依序钻入军帐。只剩凯尔和霍琳负责守鱼和乌贼之类的动物都很聪明,这只这麽大,说不定也有很大的脑袋。不然牠怎麽有办法??」妮亚想起nv人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後怕:「像人一样说话?」
「霍琳小姐。」基利安将保养完成的枪枝部件组装回去,拉了一下枪栓,说:「你的军粮还是自己留着吃吧。妮亚的胃就像无底洞一样,那是永远都填不满的。」
听到基利安轻松的话语,凯尔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於放松。他不自觉笑出声,完全忘了要夸耀自己的功绩,他搔搔头,说:「只是好运啦。」
霍琳喝了一大口蒲公英咖啡,尝试洗掉舌头上的油腻味道,她问妮亚:「配给的军粮不够吃吗?如果还想觉得饿的话,可以吃我的,我已经吃饱了。」
「你说那听起来像我们的人开的枪。如果真的有敌人,怎麽会只有我们的人开枪?说莫阿她们是为了驱赶北极熊而开枪,不是更合理吗?」
遇到超乎常理之外的事物,基利安也不再讥笑妮亚口中那一套「蒙昧的迷信」。他叹一口气:「至少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不用再去深究那些我们永远弄不明白的事情。倒是凯尔。」基利安用力拍凯尔的後背,笑着说:「你这小子,深藏不露呀!」
「可是我什麽都看不到。」
霍琳以前听过探险队因为食用密封不良的金属罐头,导致身上重金属含量超标。不过她不是罐头的专家,不能确定这些罐头有问题,又看妮亚吃得这麽开心,不好妄下定论。
霍琳耳根一阵通红,她向其他人寻求认同:「矮有什麽不好?很可ai呀!对吧?」
「凯尔,这里没有敌人。」
「吵si了。」妮亚用力按摩着自己的太yanx,似乎基利安的碎嘴让她的偏头痛再次发作。她说:「我吃东西又没碍到别人。你跟你那管火箭筒温存去吧!」
「有一gu金属的味道??」
过了许久,凯尔才开口:「那你怎麽解释刚刚的枪声?」
霍琳闭着眼睛,鼓起勇气一口咬下,舌头上除了一开始就闻得到的油耗味,还黏上了另一gu独特的腥味。咀嚼两下之後,霍琳意外地嚐到了难以忽视的金属味道。她皱起眉头,向妮亚借来罐头仔细查看。她用叉子刮削罐头内部,发现金属外壳没有隔着内衬或是镀膜,而是直接和食物相接触。
「你也不能确定不是吗?我们0黑过去,除了时间久一点,没有任何损失。」
霍琳也摀着嘴笑:「我也以为你要被怪物拐走了。」
基利安耸耸肩:「对呀,像小孩子一样可ai。不只外表。我地摘掉他的肝脏?这麽做有什麽意义?」
听见凯尔的话语,霍琳尽力睁大眼睛,扫视周围。可是没有,除了纯粹的黑暗,霍琳没有看见任何东西。现在她就连城镇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她说:「凯尔,手电筒在你那里吗?我现在什麽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