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一时没想清楚的话,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孙参谋直直看着李乐,手稍微一摆,点水会众人立刻散开将他们包围起来。千机楼师徒本来都溜到门外了,又被人推回屋内,苦着两张脸可怜地看着她们。孙参谋往後退一步,笑道,「兄弟们可要记得怜香惜玉。」
几人舞着棍bang就往两人身上招呼。银刀出鞘,削泥似地断了木bang。李乐抬足踢退另一人,刀锋回ch0u,银芒直指姓孙的。
正要砍断他的手腕时,一柄收拢的摺扇撞在刀身上,浑厚的内力打进刀里,激得她下意识运功反击。两gu气劲相碰,感觉犹如与巨岩对击。李乐的内功刚y,生生将摺扇弹飞,不过刀路也歪了,没砍中人。
那柄扇弹至空中,被一跃而起的少年接住,展开扇面是幅蛟龙戏水图。他摆在x前轻摇着,身子飘飘然落地。李乐认出了是在擂台旁跟狄墨心搭过话的少年,她银芒调转指向对方x口,出势终是收敛了些。那少年转动手腕,扇骨撞在刀背上,收拢的同时又是一gu浑厚内力将她打歪。
此人内功极深,说不定还胜过义父。李乐警戒心顿时紧绷,不敢松懈。
正是剑拔弩张时,一道尖锐的怪声大喊:「打起来!打起来!」
众人皆是一蒙——哪来的好事之徒?
随着扑腾拍翅声,雪白的小身影降落在少年头顶,柔软腹部窝在发丝上,将他的发冠当作鸟巢。牠小小的墨黑眼睛打量着四周,黑se的喙一张一合,对着孙参谋怪叫:「gui孙子!gui孙子!」
桂玉噗哧一笑,连狄墨心也忍不住扭了扭嘴角。然而孙参谋此刻冷汗直流,半点也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想着若不是少年介入,他早就断了手——一个小娘子而已,怎会有如此武功?莫非这对兄妹骗了他,其实是名门大家之後?
点水会一汉子按耐不住,「你这臭鸟,胡说八道的骂谁呢?」
那鹦鹉大叫,「就是你!就是你!」
「好只聪明伶俐的小鹦鹉。」桂玉抚掌笑着。点水会众人躁怒不已,挥舞着胳膊拳头的,马上又要冲上来教训这只鹦鹉。
「行了行了。」少年将内力入声,虽不宏亮却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身躯,震得众人耳内嗡嗡作响。他一手抓住鹦鹉,将牠扣在指缝间拿捏。鹦鹉顿时服服贴贴,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畜生冥顽,还请郎君莫要往心里去。小生在此替牠向您赔个不是了。」
「你又是哪来的浑小子?养这畜生四处泼脏水?」
「失礼了,小生姓张,字慎尔。算得上是清泉山庄门人。」少年一报上姓名,点水会众人脸se皆是一惊。他视若无睹,举起手里的鹦鹉,「这是雪花娘。虽然调皮,但若是以礼相待,牠自会乖顺。」
雪花娘好似能通人语,对答道,「是我!」
他将雪花娘收进宽袖中。先转向千机楼师徒,拱手一拜,「晚辈拜见围地千机狄楼主,未及早相迎,还请莫责。」
狄墨心连忙回礼,口中说着「少侠客气了」之类的话。接着张慎尔看向点水会众人,「足下当是掏江智囊孙惜寒,小生拜见。」
孙惜寒回过神来,一双鼠目在他身上打转,「白鹦鹉,戏水扇。久仰武学满腹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俊朗非凡。」
「不敢当。」张慎尔礼貌微笑,「不知周堂主何在?於礼小生当拜见。」
周堂主想必是他刚才提到的伫河石周大武了。孙惜寒缓缓道,「堂主身负要事,先行上山。某些宵小之辈误以为有机可趁,惊扰了山庄,还请莫怪。」
「孙郎君莫要担心,在山庄的地里,定不会让贵客受委屈。」张慎尔陪笑道,桂玉却听得出来他并未说明贵客指的是哪一方。最後他转向她们,抱拳道,「方才事态紧急,小生失礼了。」
张慎尔抿着唇,露出有些促狭的笑看着桂玉,「二位勿着急,此事始末小生已明了,这便替清泉山庄将事情解决了。刀剑会友,互相交流是首要,头筹与名望,不过是身外之物,诸位远来是客,莫要伤了和气。」
孙惜寒既然知道张慎尔的名号,看来他身分不假。对双方的态度又有微妙不同。桂玉问,「郎君打算如何解决?」
「小生方才便在门外听着。孙郎君所言不无道理,既然会友需b较武艺,抢夺请帖,亦可算在其中。」张慎尔道,「若是穆小娘子有意抢夺掏江派请帖,小生本不该拦。可此处已是山庄脚下,离郡城不过二十里,若在此闹事,着实不妥。
「不如穆小娘子与小生切磋。若胜了,小生便将请帖奉上;若败了,意味着擂台对诸位过於危险,还是请打道回府吧。」
「不错,此法甚好。」孙惜寒立刻附和。桂玉望着他,看来张慎尔的武功确实不俗,才让他这麽着急抱大腿。
这方法於她们而言也是好的,点水会人多势众,不好对付。倒不如将事情摊上台面,让山庄主持公道,也不至於传出甚麽流言蜚语。
她看向李乐,对方稍微垂眸,她便读出了认同,向张慎尔道,「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