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落於琉璃村西边的山名为天白山,为天白山群的主峰,前人於村北开辟了条小径直通主峰山顶,恰巧,孙娘的住处就在琉璃村北,以此为定点一路西行便能见到通往主峰的小径。
想来昕儿也不会舍近求远另外找地方上山去,因此打此处上山玩耍的可能x很高。
小狐狸所想大概与莅晨相仿,从孙娘住处出来後便顺着村北的山路一路奔驰向上,依旧维持着跑上一段便回过头看一眼的习惯,见他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便索x坐在石阶上头远望他登山,待他走近便朝他呲牙咧嘴,一脸嫌弃又不得不等他的模样。
狐狸瞧着嫌弃,莅晨也挺嫌弃自己的。
「这…这山路b我想像还耗费t力……」
方才在平地行动还好,一到了陡峭山路他的t力便消耗颇快,莅晨早在心底连骂自己好几声不争气,然而再怎麽骂t力也没法一朝一夕变好,心里越着急气就越不顺,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原地呛si。
人没救到自己先呛si在路上,被师父听见怕是得多气si一个老人家跟他这徒弟一同陪葬。
狐狸像是再也受不了他慢吞吞的样子,嗷了声後跃起,用自己的大尾巴糊了莅晨一脸,说来也奇怪,方才气瘀结在肺脏引起的不适倏地全数消散,四肢传来的疲惫感也减轻不少,身子顿时轻上许多。
莅晨心下觉得神奇,但此刻也不是深究的时候,连忙提气随着狐狸末尾疾行——此番折腾近大半时辰,他俩终於来到一处平坦的地段,虽还不到山顶,但周围的气息却明显不对劲。
此时立秋方入夜,并非百花盛放的时节,仅有少许选择在秋季开放的花卉绽放,可此时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郁花香,怕是作为生机盎然的仲春都没那麽呛人鼻。
映入眼帘的情景,是满山遍野的红se花卉,如茵绿地之上的娇美花朵於风中摇曳,周围飘散着斑斓光点泛着微微亮光,美不胜收的景象使莅晨一时失了神,他往前踏了几步,不受控制地蹲下身抚上纤弱的花枝——
指尖即将触及花瓣的那一刻,右手腕突然爆出一阵剧痛,面前的花海溃散开来,毫无特se的山林夜景於眼前开展,不知从何而来的刺鼻血腥味漫入鼻腔,浑身一颤後,莅晨的脑子顿时清明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身上的冷汗早已浸sh衣裳。
手腕处一ch0u一ch0u的疼还没止住,他往疼痛的部位看去,系於腕部的编绳手环正发出淡淡的白光——那是出门前师父赠与他的礼物,对方没有和他明说这东西的功用是什麽,只是不停叮嘱他绝对不能让其离身,必要时就会知道手环的功效为何了。
如今虽然不清楚详尽的效用为何,但至少可以确定手环可保他的意识暂时维持清明。
脚边的小狐狸正奋力地以自个儿的脑袋在莅晨的踝边拱着,小掌不时伸爪挠着他的靴头,在莅晨注意到这件事情的前一刻正好失去耐心地想要往他的小腿一口咬下,见状的莅晨连忙一把将狐狸给捞起来,暂且保住自己的小腿r0u。
「我醒了我醒了、莫咬!」
压低嗓子朝着狐狸说道,莅晨看着面前狐狸的神se,总感觉到对方的嫌弃之情似乎更往上晋升一层,毛团扭着身子挣扎开直接往他的鼻头踹了一脚,引得他一声闷哼。
完美落地後狐狸再次朝他嗷了声,心急如焚地於原地打转,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往一处空地,而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狐狸的身子分明没有碰上半点东西,却给一处空气弹了开来,看上去就像撞上一堵墙。
清醒时所嗅到的血腥味源头似乎就是源自於那儿……难道是幻术?不、这情况b较接近结界?
先是想起方才给那片花海幻想困住的景况,而後又想起自己所学过的法术,莅晨一面瞧着小狐狸站定的地方、一面於附近的地面查看,趴伏於土地探查时,一直cha放在衣领口的木芙蓉从中掉了出来,花朵落於地面之时,莅晨听见一个细微的响声。
花朵落地似是触动到此地最深处的脉动,空气中某一定点传来一瞬的震荡,莅晨没错过这短暂的机会,利剑出鞘、淡蓝se的剑茫一闪而逝,剑尖指向那震荡之处直直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