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听着门外落锁的声音,思考着逃跑的路线。
我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我不想接受第七次的失败。
是的,在这之前我已经逃跑过六次,但是好笑的是,我居然连跑出这间房子所在的这栋大楼都没有办法。
毕竟他的邻居,都那麽特别,这个社会,也并非多是良善之人,自扫门前雪,免得惹上一身腥。
我记得我最远一次是已经到了大楼大厅,只差几步就能回到yan光下,呼x1真正自由的空气。
然而,他却提着一袋食材,站在大厅门口ch0u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从电梯中奔出。
那瞬间,我只觉得那是属於恶魔的微笑,我疾步走向门口的脚步倏地停住。
大楼的警卫站在门口,就站在他身边,和他一同吞云吐雾。
警卫看着我,表情有些疑惑地开口和他说了什麽,我站得远,听不太清楚。
即使我站近了,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日语。
这里是日本。
一个月前,我来日本关东旅游,被一个陌生男子绑架囚禁了。
这一个月来,我总共逃跑了七次,每次皆以失败告终。
我僵y的站在大厅中央,隐约听见警卫的声音:「kanojo?」
他微笑地向警卫点点头,道别,走向我,夕yan的余晖在他身後投下一片y影。
「走,我们回家。」他说的是我熟悉的中文,然而此刻我却一点都不感到亲切,反而觉得毛骨悚然。
他牵着我的手,一片冰凉,我分不清是他手掌的温度,或是我的。
电梯缓缓上升,里头只有我和他。
他捏了捏我的手,「怎麽这麽不听话呢?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家里了吗?」
叮,电梯到了,几步後我就要回到那个牢笼。
我哀求的看着他,脚步定在原地不动。
「你不是饿了吗?不回家怎麽吃饭呢?乖,听话,我们该回家了。」他的语气温柔,动作却十分粗暴,用力一拉的把我扯出电梯。
正常来说,警卫在监视器看到这样的画面,应该会替我报警。
可惜这栋大楼的警卫不会,这种事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不是一栋普通的民宅大楼,这是一栋杀人犯住居所。
住在这栋大楼里的人,或许都杀过一两个人,没有人会发现,除了这栋大楼的居民外。
因为这栋大楼的居民,会互相的隐瞒、掩护,他们都做过同样的一件事,所以他们都有相同的秘密不能被发现。
在日本这样一个法治严明的社会,会存在这样一群人,真是一个荒谬的存在。
也许是这栋大楼太过偏僻、太过老旧,不起眼的落在这个人烟稀少的社区。
也许是这栋大楼的居民们,骨子里除了嗜血,还有团队合作的jg神。
是的,敦亲睦邻,他是这麽形容。
以上这些事都是他告诉我的,原本我是不信的。
直到我听见隔壁传来凄厉的哭喊声,还有看见那个半夜拖着黑se垃圾袋的隔壁邻居,他的手上有未洗净的血迹。
邻居是个清瘦的斯文青年,那天邻居敲了我们的门,问他借一把剔骨刀,他拒绝了。
「你应该事先做好准备再行动,而且,牵扯到别人,就不是一件礼貌的事了。」他是这麽跟邻居说,他告诉我。
他说,每个人的行动都不该麻烦到其他人,如果到时候他躲不过警方的追查,事迹败露的话,那麽借他刀的人也会被拖下水,那可真无辜。
无辜?我不禁在心里冷笑。
都杀过人的你们谈何无辜?
他似乎感知到我在想什麽,0着我的头,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被抓了的人也不会说出我们的秘密喔!因为那表示我们做的b他好,他应该要帮助我们,让我们继续存在。」
si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杀人犯的思绪方式我真的无法理解。
他y拉着我进屋,把手上的东西随意的扔在桌上,拉着我在他的腿上,牢牢的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如同情侣般亲密的姿势让我反感,我浑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甩开他,甩开他!
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行,难道你还想惹怒他,然後被他拖去「观摩」吗?
我还没有忘记上次逃跑失败的教训。
「为什麽要乱跑呢?你跑丢了怎麽办?我会很担心你的。」他靠在我的耳旁,sh漉的呼x1气息让我耳朵发痒,皮肤起j皮疙瘩。
我低垂着眼眸,保持一贯的沉默不语。
「你就这麽不喜欢说话?还是不想跟我说话呢?」
「不如我们再去松田先生家拜访一下?说不定去完他家,你的心情会好一点,愿意跟我说话了。」
我惊悚地抬头,对上他盛满冷意的一双眼。
不,我一点都不想再去那个变态杀人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