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树一进家门就感受到呛鼻油炒辣椒的混合夹击,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厨房的爆炒声掩盖了进出开关的声音,没通报一声回家的印树径直走进自己房间,放下行李后在床上先来回滚了两圈,然后起身走向厨房,悄无声响地站在炒菜的老妈身后,炒菜人自己都被油烟熏得够呛。发现ch0u油烟机又没开,印树心里一gu别扭又无奈的火气就冲了上来,也不管吓没吓到谁,就一声不吭地从母亲身后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摁了ch0u油烟机的开关。
突如其来的物什动作和声响吓得印妈妈整个人往后侧一抖,转头一看是自家姑娘,顿时嗔骂道:你个si孩子,吓si人不偿命的哟!进家门也不嚷嚷一声给你妈我提个醒儿,下次再这样直接把你当贼撵出去……真是吓si我了你这讨债鬼儿……"听着这样的骂骂嚷嚷,印树顿时没了气力再去深究什么,忍不住弯低腰伸手抱住母亲踏实的腰身,头靠上一侧肩膀,这样鲜见撒娇的姿态,嘴上却也还顶着:"谁让你用这一屋子呛鼻的油烟味儿来迎接我的……"
印妈妈听出了nv儿话中的别扭的心疼,没拿锅铲的那只手拍了拍印树圈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再开口时已是宠ai的语气:"去,把碗筷拿出去,再炒两个菜就开饭了,别老杵在我跟前挡事儿,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黏乎人像样儿吗!快出去,不是最讨厌油烟味儿了吗…"
印树慢慢缩回手站直身,目光有些无辜地盯着母亲的后脑勺,转瞬便垂了眼拿了碗筷出了厨房。
两个人的餐桌上,三双碗筷,四道炒菜一道炖汤,印树盛了三碗饭放在三个主位,没等母亲坐定就开筷先吃了,印母又忍不住一阵笑骂。餐桌上印妈妈简单地询问了一番印树后半学期的功课和生活,又再三确认期末能顺利通过后方才作罢安心吃饭。印树母亲的厨艺一向发挥不甚稳定,虽说自力更生开灶做饭也快六七年了,可这还真说不准,譬如今天,这道青椒腊r0u就实在过于腊味了些——咸!对于自家母亲的发挥印树也不能多说什么,但这情况好像也的确怪不了老妈什么,就只能避筷不用了。
可墨菲早就说过,事情总ai向预期相反的方向发展。印母径直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腊r0u片就往印树碗里送,说:"怎么不吃啊,不是说的想吃r0u吗?"说完往自己碗里夹了块青椒,还不忘给那方空着的碗里夹了一片腊r0u。印树不动声se地将自己碗里的也夹到空着的那一方碗里,说了句实话:太咸了,咽不下。"印母好似不相信地夹了一小块放到嘴里,没嚼几下就面露难se,最后就着米饭勉强咽了下去,这才忙赞同道:是咸了些,这r0u是前不久你外婆送的,当初本想着你不常在家,家里就我一人开火做饭,这腊r0u得多码些盐才放得久,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拿出来吃,看来只能煮汤了……唉快把''''''''他''''''''碗里的r0u也夹出来,''''''''他''''''''那人可最不ai这些重口…不然又得说我了…"
印树听着她母亲这样地自说自话,为那个早已不在的人顾这顾那,面se无波神情麻木地把那碗里的腊r0u摘了出来放在桌上,始终不肯搭一句关于那个人的话题,自顾自地往嘴里塞饭菜。印母发觉nv儿的沉默,打了句哈哈然后就此掠过,将话题引向了那包还在路上的考研资料。
"准备考研啊,怎么先前从来没跟我说起过啊,这是早就有想法了还是怎么着呀?"印母边吃边问。
"嗯嗯…反正现在的水平也没啥市场竞争力,那就考个研升个值呗…"印树咬着嘴里的排骨回答得敷衍,但也掺了一半实话。
"你自小都是个主意大的孩子,妈妈虽然的确没c过多少心在你身上,但我觉得…嗯…不是说我闺nv不行,但你好像的确没那么热ai学习这件事,你读了快二十年的书,嗯…妈妈希望你能认真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不必为了……"
"妈,我没勉强自己",印树放下筷子平静地打断了母亲的话,垂下的眼睛直视母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舒nv士有些意外印树对以后考虑的认真,怔怔地有些呆地"哦"了一声,拉长的尾音,显得有些质疑。
印树收回目光,有些冷淡地说:"反正正如您刚刚自己说的,这么多年您的心思也没多放在我身上,那我做的决定您也没多少权力g涉,这个多少,恰好与您的心思成正b。"
这个被咬重的"您"字侧漏出印树的些许怒气,也或许是怨气。她自小是个闲散了辈分亲疏的人,现在突然开始强调,再加上这置气的言辞,那一定是生气了。印母被这突然的回绝和怨怒噎得没了话,似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