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一把火烧尽郊区的某间房,在屋里的人大概全葬在那场火之中了。
据附近居民描述,里头除了不在家的男主人,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男孩。
那男孩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笑容总是淡淡的。
江上京没有很震惊,正确来说她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就是她做的。
「那麽,你的处罚就是」
「把他杀了吧。」
y暗的人生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人愿意拉起她的手、愿意对她绽放笑颜、愿意给她最美好的回忆,愿意接受她。
然後被她,亲手毁了。
一直在等的、盼望的那个人,却被她亲手致si。
之後回到京都渡过的童年,江上京稚neng的脸庞逐渐成长标致,一双眼眸却从此失去光芒。
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黑道,只因为她再也无法善良。
「梁臻。」
听到小姐唤自己的名字,年轻的组员连忙应声,一双英气的剑眉从方才皱起就再也没展开。
「你说,父亲那时到底是为了什麽才不许人进到这的呢?」
她双手一推,将厚重的窗帘展开,窗外一片绿意盎然。
那片葱葱郁郁的树林依然茂密。
但再也不会有同样的男孩从那走出,一路走进她心里。
「老大不,前当家他那时正在进行机密交易,内容物大概是毒品、枪枝一类的」
梁臻抿抿嘴,他知道眼前的nv子才是他该效忠的现任当家。
而江上京则是嗤笑起来,笑弯的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是吗」
只为了自己肮脏的黑se交易保持绝对机密,不惜让nv儿杀了她年纪相仿的孩子
不愧是父亲,更不愧是黑道。
几天後,江上京在一个聚会结束後,见到了向东耀。
「你」
又是熟悉的目光,眼镜後的凤眼依然冰冷却带着难以察觉的关心。
「啊,又见面了。」
江上京神se平静,拨了拨发簪盘不起而落下的鬓角。
「你怎麽在这种地方乱晃要是又被抓去当人质」
面无表情的,却看得出他在责备江上京。
江上京差点没有眼角ch0u搐,谁会走在三天两头路上就被抓去当人质?
「上次那是不,反正你想太多了。」
江上京送给向东耀意味深长的一眼,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住。
「你生气了?」
冷冰冰的眼神里还有一些困惑。
「我没有生气。」
她恼怒,平淡的表情终於出现一丝可以让向东耀辨识的情绪。
「抱歉。」
向东耀放开了她的手,半晌却又重新拉了过来,这次是抓着她手心。
「g嘛?」
向东耀拉起她,朝着一旁的停车场走去。
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不再冰冷,甚至有些慌张,声音却没露馅、依旧清冷:
「赔罪。」
------
直到江上京坐在咖啡厅内的沙发上都还觉得莫名其妙。
眼前端坐和喝着咖啡的男人从刚刚开车载她来这後,自顾自的点了杯咖啡和热红茶,就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向东耀一身白衬衫和休闲西装k搭上他气质的细框眼镜,整个人和咖啡店浓厚的书卷气十分搭调。
反观江上京一身参加完聚会的黑se留袖和服绣着金se的花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还以为是什麽黑道之妻
啊,其实也说对了一半,只不过是黑道当家。
黑se留袖和金绣家纹是日本黑道标准穿着嘛。
江上京有些生气的端起红茶啜饮,而向东耀则放下咖啡,盯着眼前优雅喝茶却一脸不悦的nv子。
「如何?」
什麽如何?茶又不是你泡的。
江上京生气的在脑中吐槽。
偏偏他帮她点的红茶很对她胃,温润顺口,没有酸涩的气息,一口尽後,嘴里充斥的余香和香甜让江上京马上明白这是上好的茶。
擅自认为她是人质、擅自发现她生气、擅自赔罪厘清自己生气的点後,江上京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无逻辑、很幼稚。
「普通。」
她冷冷的回了句,却瞧见对面的男人笑了。
笑了。
那张冰山脸终於有碎裂的痕迹,甚至r0u眼可见的笑容。
不得不说,很好看。
但江上京却更生气:
「你笑什麽?」
镜片後的凤眼不再冰冷,桃花眼的特质全开,一双眼充满电力和魅力。
「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想得很不一样。」
明明笑起来很好看,g嘛老冷着一张脸?
江上京柳眉一挑,神se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