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档的行程压缩了和徐媛在一起的时间,宋嘉虎虽说是不乐意,但也是无可奈何,只是他没想到,有些事貌似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正在悄悄地改变。起初他的感受还没那麽明显,随着对徐媛的喜欢日渐加重,他偶尔会厌烦杂事太多,限制了两个人的相处和见面,偶尔又会嫌弃二十四个小时太少。
但最失控的,是同样奔波在各种应酬间,同样地筋疲力尽,回到家中也同样都是不变的一盏灯、一个人,现在他却不再觉得放松,而是承载着满满的空荡和虚无。那种令人窒息的郁闷感层层堆叠,日复一日越显压迫,他唯一能拿来与之抗衡的,就只有想见到徐媛的心情。
於是,在喘不过气之前,他决定要逃到徐媛身边去。
宋嘉虎开着车在卸下热闹与喧哗的城市中奔驰着,那些陪着人们跳跃狂欢的灯光已经减去了大半,没了过多的光源相争,夜晚的天空理所当然就变得更黑了。不过幸好,挂在夜空中的月亮依旧散发着温柔的光芒,而且周遭越黑暗,它就越耀眼。
抵达公寓大门,抬头一看,四楼的灯还是亮的。迫不及待的情绪在催化,省了手电筒的照明,不再对那座鬼楼梯提心吊胆,就连中间的跌跌撞撞也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宋嘉虎只管三步并作两步狂奔上四楼。
站在徐媛家门口,宋嘉虎急得捺不住手,连按了几声门铃,但门一开,见到的人非常意外不说,简直还能让他的脸瞬间垮到地心去;看到宋嘉虎,程智邦惊讶之余,脸se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反正大家都下班了,管他是哪家的总裁,在这里都得平起平坐。
两个人对彼此的印象本来就不太好,在这种私下的场合撞上了,那更是谁都不说话,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先用轻鄙的、讨厌的、不爽的,等等各种情绪x的眼神毒打对方一顿再说。
「阿智,怎麽开门开这麽久,是谁啊?」徐媛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然後步步b近门口,最後从程智邦身边窜了出来。
这nv人从头到脚被温暖的热气缠绕着,用大毛巾包起来的头发裹得跟印度阿三一样,身上穿着松垮垮的长版睡衣,浑身sh答答的气息浓厚,很显然是刚洗好澡,而且还是刚从浴室走出来的。
一见到门外的人是宋嘉虎,徐媛笑得心花满开,「哇——这不是我男朋友嘛,这麽晚还来找我,一定是很想我!」
男朋友的确是因为很想她才来的,但现在这是什麽情况啊?
先看看徐媛,这里是她家,她要在自己家里洗澡,是天经地义的事。问题是有个男人就在她家里,她还洗了澡、穿睡衣,怎麽说都很奇怪;再看看程智邦,过分居家的打扮,一点都不像是来朋友家拜访的,开了门还冲着宋嘉虎摆了一副主人不欢迎你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徐媛一凑上来,那淡淡的沐浴rux1ang……
和这家伙身上散发的味道居然是一样的!
堵塞的脑子狠狠被雷劈了一记,顿时通畅到底,宋嘉虎不敢置信地指着程智邦,盯着徐媛惊呼:「他住在这里!」
「对、对啊。」徐媛被宋嘉虎的反应吓到,眼神在宋嘉虎和程智邦之间飘了飘、看了看,然後有些莫名其妙地说明着:「阿智他是我的室友,当然是住在这里啊。」
「你室友?」宋嘉虎略感荒唐地瞪大眼,又听徐媛说得那麽不以为意,便直接说出重点:「你和一个男的住在一起!」
「对啊。」徐媛愣愣地不改颜se,仍然看不懂宋嘉虎爆气的原因。
也不管程智邦的人就站在面前,宋嘉虎劈头就说:「还对,你跟一个男人同居,都没有警觉心的吗?」
这一句对现状的指控,程智邦听了无感,始终冷眼瞟着宋嘉虎;倒是徐媛忽地大笑,笑到腰都弯了。她带着笑眼,暧昧地用手肘推推身旁的程智邦,「唉唷,阿智对我没兴趣啦。」
「你说没兴趣就没兴趣吗?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突然就有兴趣了。」要说男人骨子里藏着的那些歪心思,宋嘉虎还能不懂嘛。他又再一次不客气地指着程智邦,命令着徐媛:「叫他明天就搬走。」
想说宋嘉虎只是耍耍小脾气,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而且程智邦明明什麽都没有说,他却不分清红皂白,开了口就要求人家搬走。徐媛这下子不太高兴,有点严肃了,「阿智有付房租,你没有,凭什麽叫他搬走啊?你知不知道这里的租金多贵,你以为你给我升职,多个一万块很多喔,你让他搬走,我是要吃土喔!」
「不管,反正你们不能住在一起。」宋嘉虎郑重表明,再教训着:「你老是这样不注意、不小心,万一他把你怎麽了怎麽办?」
宋嘉虎要针对他、看他不顺眼,程智邦都觉得没什麽,可以不吭声,但他就是不能接受宋嘉虎对徐媛我行我素、极度恶劣的态度。他忍不住稍稍挺身,板了脸发难:「这位宋先生,你现在是在发什麽疯……」
浓浓的火药味窜出,徐媛察觉到程智邦的动静,知道事态不妙,赶紧迈一步把人拦在自己身後。又实在是受不了宋嘉虎吵个没完,憋不住就猛地一声爆吼:「阿智不会对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