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啊,你这个该si的崔继。
萧宥霆二话不说,接过钱包往合作社的方向走去。
「嘿,如果你看到什麽想吃的想喝的尽管买,都算我的。」崔继对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声补了一句。
崔继,你这个下贱的流氓!
午後秋yan洒在那个逐渐消失在我视线中的人影身上,好像不管这个世界有多黑暗冰寒,那一处仍然灿烂温暖。
对,我说过,我从来都不认为崔继会赢。
我始终相信萧宥霆才是赢家。
这天放学,挥别了赶着去补习的方予淇,我刻意在教室多待了一会儿。
同学三三两两的回家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後只剩下两个坐在教室最後方的身影。
一个是坐在靠近前走廊的那一排最後面的我,另一个就是坐在靠近後走廊的那一排最後面的他。
我们的位子相隔甚远,就像我们在生活中的距离一样。
b起我跟班长、阿牛和舟舟,我跟萧宥霆的交集可说是少之又少。
可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和萧宥霆的关系很微妙,微妙的点在於—我们像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又像彼此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别问我为什麽会有这麽奇怪的想法,因为我说过了—我也不知道。
「萧宥霆,」我这人很沉不住气的,特别忍受不了这种明明两个人都还活着却没人说话的尴尬气氛,於是我主动走过去拉开他前座的椅子,一pgu坐了进去:「你今天为什麽要帮崔继买小馒头?」
萧宥霆停下正在抄写笔记的手,没有看我,只是直盯着桌上的白se笔记纸:「因为我答应他了。」
哇,这小子真乖,还会做笔记。
虽然我是学年第一他是学年第二,但如果把用功程度列为一个计分的项目,我甘愿把学年第一的位子让给他,我当学年第二就好了,毕竟看他这样焚膏继晷的做着笔记而我在旁边转笔纳凉,我会愧疚。
「那你上次g嘛阻止我?我上次也答应他了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两次的情况不一样。上次那是他不合理的要求,你想想,我又不是不了解他这个人的个x,而且看方予淇的表情就知道你们根本没有这个意愿,所以你们当然可以不用无缘无故当他的仆人帮他跑腿。」萧宥霆顿了顿,「可是今天,我和他都心甘情愿同意了他提出的那一项协议,而最後他是真的赢了我,这是他靠他的实力取得的机会,我当然会遵守约定、毫无怨言的帮他跑腿。」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只能说,萧宥霆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内心那麽善良,却要把自己武装成冰bang。
最後,我点点头,起身将椅子靠上。
「你要走了?」出乎我的意料,他从堆积如山的课本、讲义和笔记纸中抬起头来,问我。
「嗯……你等等我。」
等我捧着两杯巧克力冰沙回到教室,才发现萧宥霆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的课本、讲义都不在桌上,想必是做完笔记了吧。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个考输我的学年第二了,刚才竟然能一边作笔记一边讲他那一大段见解。
唉,我真的快要愧疚到连颁奖典礼都想要请病假不上台了呢。
我这个学年第一当得还真是心虚。
绕到他桌前,我重新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你一定没有看过萧宥霆睡觉的样子,不然你绝对不会觉得泰迪熊不可ai。
我现在真想回家丢了陪我睡了十六年的觉的那只丑泰迪。
看,那轻轻抿成一条线的红唇多诱人啊……还有鼻子、眼睛和头发……
十六岁的我不知道,那张俊朗的脸竟成了往後我生命中最亮眼美丽的风景。
而他,成了我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拿了一杯巧克力冰沙敷在他的脸上,他倏地睁开了眼,微微蹙眉:「言乐尹,你很无聊。」
「你骂我无聊是吧?」我咬咬下唇,ch0u开巧克力冰沙,将之拿在空中轻轻摇晃:「我看……你不想喝了是吧?」
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很欠揍。
「言乐尹,」顿了几秒,我以为他要称赞我,所以我还很亲切的对他微笑,没想到……「你很幼稚。」
哼,还继续骂是吧?
我的表情不是欠揍,是凶狠。
最後,我还是把那杯巧克力冰沙给他喝了,因为我不想可怜我的手,让它继续那麽酸的荡在空中。
见我不发一语的咬着x1管,他似乎有些内疚了,「欸,你喜欢喝这个喔?」
他应该要好好感谢他之前的沉默寡言,让我现在觉得听他讲话是种奢侈,捕获到他讲的很多句话就像我连续抓到了很多只宝可梦一样疗癒。
所以他一跟我讲话,我的气马上就消了,消得乾乾净净不留痕迹,还觉得心情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