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舒情拦计程车的手一顿,背对季蔓,声音轻的听不清。
计程车停下,舒情手放在车把,故作镇定地说,“最后一次,我看看他就好。”
季蔓闻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替她拉开车门,“走吧。”
纪桉再见到季蔓是在两天之后。
他已经算是挺早到班上早自习的,可他刚进班门便看到自己隔壁位置上趴了一个睡意昏沉的长发nv孩。
季蔓双眼安安静静阖着,眼底略有青黑,眉心紧拧,好像睡的很不好,连柔顺的长发也没有好好打理,凌乱地翘了起来。
规规矩矩地换上校服,看上去和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
就连上课铃打响之后断断续续地早读声也没将她吵醒。
她似乎很累很累。
纪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耳根子不知怎么又红了,这才匆匆转过视线。
钟楚意前两天用借来的相机给白欣然拍照,回家把储存卡的照片拷贝出来以后,又给相机电池充满电,早自习一下课就从文科班里冲了出来,走到七班后门口,对着坐在窗户边的同学问,“能帮我叫一下纪桉吗?”
顾小飞正趴在桌子上准备补眠,被钟楚意元气满满地一声吼的一震,立马拍了拍纪桉肩膀,“有人找。”
纪桉慢吞吞起身,视线从左侧滑过,原本在他左手边睡的昏沉的某人倏忽睁开了眼睛,里面掺着朦胧水汽,眼尾上挑,清纯又妩媚。
季蔓含笑看了他一眼,视线固定在站在门口拿相机的钟楚意身上,波澜不惊地皱眉,单手捧脸,无意道,“我们纪同学人缘可真好。”
纪桉顿了顿,薄脸不知所措地一红,没理季蔓的调侃,将眼镜往上推了推,走到门口,接过钟楚意的相机,一声不吭地准备回班,却被钟楚意拉住。
nv生一双圆眼亮晶晶的,“纪部长,下周三社团招新你一定要空出时间来啊,咱们社团可就指望你和欣然x1引新生了。”
过了两秒,纪桉淡淡应声,“好。”
“对了,刚刚坐在你旁边那个漂亮姐…nv同学,你能不能问问她来不来社团,我和欣然前两天在舞蹈教室的时候碰到她了,打听是今年新招的舞蹈特长生,长得又漂亮,肯定特给社团长脸。”钟楚意压低了声音对纪桉说,末了还偷偷00往教室里看了季蔓一眼。
正巧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继续补充,“拜托你了部长。”
钟楚意前脚刚走,季蔓拿了包就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在纪桉跟前站定,却一言不发,剪水秋瞳盈盈望着纪桉,似乎要把纪桉给看穿,又好似听到了两人对话,等着纪桉先开口。
半晌,纪桉眼神从她眼睛移开,落在她手中的袋子,慢吞吞道,“你不上课?”
季蔓摇头,笑开了,“两天没练舞,得抓紧时间。”
纪桉想了想,“…哦。”
“不问问我这两天g什么去了?”季蔓也不生气,问道。
季蔓也没想指望纪桉能回答,反正她也只想看纪桉通红的耳根子罢了。
站了会儿,她没等到她期望的反应,身t的疲倦和困意让她笔直站着都是勉强。
季蔓不着痕迹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那些负面情绪赶出t外。
她做了一个特别混乱的噩梦,梦中林正汩汩冒血的额头,舒情声嘶力竭的惊叫,警笛刺耳的鸣响一遍一遍在她脑中重演,过了一会儿,这些可怖的画面又变成了一幢豪华别墅内,程小恩神经兮兮的脸,和父亲暴跳如雷的叫骂。
她难受得有些喘不上气。
纪桉缓慢地摇了摇头,一双焦糖se的双眼清澈如泉,本就清瘦的身形被晨曦拉长,可因为季蔓的靠近,两瓣白净的面庞连同近似透明的耳朵都红的快冒蒸气。
随后,纪桉忽然轻声说了句:“谢谢。”
又怕她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破天荒地补充了一句,“谢谢你的晚饭。”
季蔓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像被浇了碗糖醋汁,酸酸麻麻的,在睡眠极度缺失的情况下,本该昏沉的身t却因为对方一句短促的回应,像泡进温泉,连带几天的烦躁全都烟消云散。
随着上课铃响起,季蔓低下头,若有若无地哦了一声,也不知纪桉听到了没有。
转身朝前走了两步,又像想起什么,走了回去,脚尖轻踮,凑上对方耳垂。
“你知道吗?吃了我的饭,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