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敞开,两个人在房外拉扯。
「姑娘!你别为难我了!时候不早了,就待在房里休息吧!」
「你放开我,你……快、放、开!」
守门的纪小榆sisi的拽住楼潇。她刚才趁着他内急,又打算偷偷溜出去。
「楼姑娘……你再这样我可要动手了!」
「你敢!」
劝戒无效,这姑娘的手劲又大到他快无法制住,他只好出言威胁。她恶狠狠的瞪着他,那眼神非一般的任x抗拒,还有一丝她自己也未察觉的残酷冷血,让纪小榆背脊发凉,忖度着这姑娘必须防备。
「掌琴师兄说了,要是管不住,把你打昏了绑起来锁住便是……」
「掌琴师兄?墨云风?他是不是疯子!绑什麽绑?变态!」
「姑娘,不是那样的……等安排好了以後自然会……哎唷!」
被她胡乱拉扯拧得手臂一痛,他决定放弃劝告,举起手朝她後颈击去。
察觉到他的动作,也许是情况紧急,也可能是本能反应,她神se冷冽俐落回身,手迅速一转,再向他x前一推,电光火石间,他整个人往後击飞重重撞在墙上,只差没整个人嵌在上面。
「要糟……你没事吧!」
她担忧的看向那可怜的孩子,看他神情似乎已被撞得意识不清,暗暗希望他不要记得什麽。
她若无其事得把他拉起,说道:「欸,你还好吧?下次小心点!我被你吓得不轻啊……」然后自顾自的走进房中,把门关上。
纪小榆只觉头晕阵阵,无法整理刚才发生了什麽事。她刚才说了什麽?下次小心点?难道刚才是他自己绊倒撞到墙上的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过了好一阵子总算能站稳,见那位行事诡异的姑娘终於愿意安分待在房内,没再有什麽奇怪的动静,他算是松了一口气,决定不去想那些扰人清闲的麻烦事,端坐下来拨起琴弦弹得忘我。
房内的楼潇躺在榻上,一手垫在脑後,一手轻轻搭在前额。她看起来好似放空,又忽然轻叹了一口气。
她有意无意的听着门外的琴声。看这情况还是暂时安分一些,别再惹是生非了。
进来了,然後呢?
就这麽维持现状不是办法。她想起那日那个人交代的……有些事她必须得去做,即便她不知道那看不见的路途有多少凶险。
另一头的琴心殿内,琴韵阁主袁音尘端坐着思索着什麽。他的面貌看起来b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神情平静而稳重。不需要招摇响亮的名号,他不凡的气度自能使人景仰敬佩,凭着那涵养和气质,一看就知道定是个高风亮节的淡泊雅士。
今日站在殿外的那位姑娘……跟她对上眼时,他隐约能从她身上看出些什麽。坐姿显现那种似在乡野长大而养成的豪放x格,那种随时准备戏谑他人的自信神情,却隐藏不住她明亮双眼中一guy寒之气。
有些铭刻入骨的气质是藏不住的。
此时,今日第二次门开了,易唅晨犹豫的走近,阁主只是看着他,等待他开口。
「阁主,您真打算让那野……那姑娘入门吗?」
他看见易唅晨眼中的不服与哀怨。
「你不愿认这师侄?」
他若有所思地问。
「当然不……」
他才要说出心里话,可阁主那洞悉一切的双眼看着他总给他莫大的压力,马上又闭上嘴,失落的呆站着。
看着自己的徒儿,阁主轻笑,眼神望向远方,道:「有些事情既然遇上了,抗拒也无济於事。那姑娘既已来到这里,你可放心让她出谷?」
「自然是不放心!」
易唅晨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麽,只知他一想到那野丫头就心浮气躁,浑身不对劲。
阁主笑而不语许久,忽然又问一句:「今日课业完成了?」
「还没有……」
易唅晨心虚道,那姑娘的事困扰他太久,以致於他课业才做到一半便忘了。
「时辰过了,明日交三份。」
阁主忽然严肃道,转身背对他,用一个手势示意他出去。
「蛤——三份啊……」
光是一份就要耗掉他两个半时辰,三份这是要折磨谁呢……这天地间应该没有别人b他更悲哀了,他想。
一走出殿外,他便碰上了云风师兄。他一如往常的面se清冷,却不见那位祖宗的人影。
「师兄……那姑娘……你打算怎麽办?」
「我自有安排。」
好一个自有安排,到底在安排些什麽!有什麽好安排的,我也知道那姑娘很奇怪,既然奇怪那就离得远远的一开始别带回来不就没事了吗……
他一路咕哝着往松韵阁方向走去,心中气愤难平。
他虽拜入琴韵阁已有数年,渲染上些许阁中特有的涵养,可他毕竟仍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既不像云风师兄那座冰山天生具有沉稳气质,也没有经历过什麽艰难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