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呢。”三月中旬,是春之际,少年如是说道。
“毕竟春天到了啊。”我看向庭院盛开的花树回道:”接下来会变得很热喔,你…”
当视线转向他淡金se的发时,我自觉地闭上了嘴,感到一阵懊悔…。
“嗯?”
风夹带着花瓣吹拂过少年白皙的脸庞,他金发微乱、眯着一双淡se眼眸微g着唇笑看着我。
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抚向他的发间,再自然不过。
“怎麽了?”他不闪也不躲,疑惑道。
我小心地自那淡金se的发中捻起一办纯白se的花瓣,摊於掌心:”只是花罢了。”
他眼眸低垂,轻轻拿起那朵摊於我掌心中的花瓣:”是山樱呢。”
“你知道?”我讶异道。
“恩,是她告诉我的。”
“他”,又是”他”吗?自那一个有着暖yan的冬末春初的午後。我时不时地会听到从他嘴里说出那个不知是”她”还是”他”的那个人的事。
每当少年和”他”见面时,少年便会提早来到学生会室。g着唇、轻哼着我从未听过的异国小调,靠坐於窗边任由骄yan洒落一身,而那、是我所未能做到的。
“…喂…喂…喂!”
少年的呼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怎麽了?”
“我刚刚说的你有听到吗?”他嘟着嘴,状似生气道。
“抱歉,你再说一次吧。”
“我说,无所谓。”
“哈?”我看着他不解道。
他叹了口气:"关於我出身的谣言。因为是事实,所以无所谓。你也…不用那麽顾忌。”
我诧异地看着他,看着那个站着樱花树下的少年,有着猫眼的纯白少年:”甚麽谣言?”
“哈?”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不会吧,大少爷你真不知道?”
“毕竟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啊。就差没有同床共枕了。”
“哈哈,甚麽嘛。所以你甚麽都不知道啊。”他大笑着,弯着腰、抱着肚子不住狂笑。
“不论你的出身如何,对於我来说你就是你。所以…别笑啦!!!”
“啊哈哈哈哈哈…”
我和他,他和我。在樱花树下的少年和少年追逐着、嬉戏着、打闹着,一切是如此平和、快乐,像是永远不会迎来终结…。
自樱花绽放那日,少年与我越发亲密起来。意识到这点的我,是如此雀跃。
转瞬间,夏至已至,蝉鸣肆起。
“到底去哪了?”我穿梭於h昏的光影之中,寻找着少年的身影。
“你在找甚麽呢?”
一道声音自我身後传来。他,不,是她,自昏暗中走出,扬着礼貌的笑容向我复诵道:”你在找甚麽呢?”
"…。"
“如果是找猫的话,在那里喔。”
见我不做答覆,她微微一笑,抬手指了个方向,便迎着所剩不多的光辉离去。
我看着少nv纤细的背影,而她的影子随着她的远去逐渐细长、渐渐消逝:”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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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在这啊…。”
我看着在昏暗中熟睡的少年,不自觉松了口气。
顺着少nv所指的方向,我来到了这间早已荒废多时的电脑教室。
透着夕yan的白se薄纱窗帘,随着夏日微风轻轻拂动。身着制式衬衫的少年蜷缩於长椅上,安然入睡。
“倒还真是个好地方啊。”我环顾四周轻声说道,语气中夹杂了自己也难以察觉的宠溺,无奈地叹息着。
“但…她,那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
随着微风拂动的深棕se长发,为暮se镀上了一层金。与清秀稚neng的面孔不符的是-那双彷佛能够看穿一切的深邃眼眸。
为何那个人…少nv会出现在那呢…?
“在想甚麽呢?叫你都不应。”
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一片y影将我垄罩。我单手托腮撑着头,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他低着头、垂着一双淡se眼眸与我对看。细碎的金发搔弄着我的脸庞,使我觉得发痒,纤长的睫毛投下的y影则另那双通透的眼变得深邃。
眼前的少年仍穿着与我一般的西式制服,但在这短短半年来,他ch0u高不少,已勘勘与我齐高,而当初的纤细嗓音也因变声而低沉。
我和他,他和我,我们、仍是我们,却又不是我们。
我因当下所产生的矛盾想法而困惑,却又无从可解。
直到…两年後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秋日。
狂风暴力的拍打在脆弱的玻璃窗上,昏暗的走廊,独我一人。我看着窗外夹杂着雷电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