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家隔壁的空屋搬来新邻居了,是一家三口和一只狗。第一天入住时他们就像我跟阿姨打了招呼,森田夫妇看起来古道热肠,独生nv森田优奈则面无表情。阿姨招待他们进家里吃中饭,我走到茶室找出尘封已久的茶具,用生疏技巧勉勉强强泡了五杯绿茶。
阿姨和森田夫妇三人聊开了,我坐在餐桌上不断放慢速度把饭和羊栖菜送进口中,但是我最终仍然吃完了所有饭菜,不得不乾巴巴的坐在座位上无事可做。这大概是我有史以来吃的最乾净的一片燻鲑鱼了,大人们话匣子正开,同龄的优奈也显得些许不耐。森田太太在谈话空档邀优奈带我一起去遛他们家的狗,我推辞掉後,便藉机上楼回房了。
房门不久後被阿姨敲响,阿姨把优奈推了进来,以温和的口气与命令的眼神要我跟优奈一起玩。优奈看起来也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好几次没关系,她自己玩就好。哪知道阿姨就y生生把优奈安置在我的书桌椅上,便关门下楼去了。优奈是文静的小nv生,於是由我先开启话题。
「你国中要读哪一所?」
「和你同一所的样子,因为制服好像一模一样。」优奈指了衣柜门上挂着的制服,我点了点头。
「还有应该是同一班吧!因为网路上的编班结果上,我们是同一班的。」优奈拿出了手机给我看,我才意识到在我座号的下一号就是森田优奈。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想说什麽我们真有缘之类的话,毕竟我是刚刚才知道这nv孩的全名,於是我们又陷入沉默。後来她又讲了有关於她家狗的事,虽然我兴致缺缺,不过也无奈的就听完了拉拉狗名的一生。
拉拉是只母柯基,脚短短的,毛看起来很蓬松。牠是优奈从小学二年级一直养到现在的狗,牠在东京的收容所被优奈带了回家,然後又带来了稻荷村。我问为什麽优奈要搬离东京,我们才终於真正开始对话。
森田夫妇一开始是听了医生的建议,搬到空气较清净的乡下地方疗养森田太太患有的哮喘,不然原本森田一家是住在东京代官山那一代的高级住宅区。
「你不会不习惯这种乡下地方吗?去买个日常用品都这麽麻烦的地方。」
「就算不习惯,也没办法了……你呢?你是土生土长的稻荷村民吗?」
「不是,我小学五年级才来的。当初我也不太习惯这里的一切,不过也是像你说的那样啊,没办法了。」
「为什麽小凉要搬来这里跟你阿姨住?你原本住哪里啊?」
「我原本住东京南青山那。」
「原来如此。介意我称你小凉吗?」
「不会,我们迟早会变好朋友的。」
「对啊。」
之後的对话我不太记得了,总之在那之後我们就慢慢变得熟稔、形影不离。正式升上国中後,我们就变成更好的朋友了。每天早上一起搭公车去电车站,森田太太和阿姨说感谢我和优奈玩在一起,自己身t欠安,森田先生又还是得住在东京工作,每个月只回来两天。森田太太怕优奈会太寂寞,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带给森田太太任何烦恼。
和优奈熟後,才发现她没有想像中安静,反而聒噪。她喜欢一直和我聊天,天南地北的说着,我成了专业的聆听者,时不时被逗乐。不过这样的相处模式实在很适合我们。
森田家的拉拉在国一暑假的时候因为生病过世了,那一阵子优奈不常来找我,在学校时也常常一语不发。森田先生为此特地请了假回村,三个人一起在院子里埋葬拉拉。森田家是基督徒,他们为拉拉念了一段祷告文後就将祂下葬了。我有去参加拉拉的丧礼,优奈哭的很伤心,眼睛好几天都是肿的。我不晓得如何安慰才不会又再次g起太多的回忆,乾脆闭嘴站在一旁。这种时刻对优奈来说就是少了一个家人,就算这样讲有些人还是认为太浮夸,那麽就是一个以为会连绵不绝的循环突然成了回不来的记忆。
优奈在作文中写着:「每天和小凉回到家时,拉拉就会跑出院子迎接我们。我好想念那些微小事物,当这些东西重回脑海时,我踌躇在开心与伤悲中。」我轻轻地阖上优奈的作文簿,放在登记完成绩的那一堆簿子中。做了偷看别人ygsi的事,我感到很良心不安,只希望我在读完一行行优奈的字迹後,我能更了解她的心境。
过了两、三个礼拜後,森田一家又如往常一样的充满活力。优奈向我道了歉,弥补她前几个礼拜的冷漠态度。我很开心她没有沉浸在自己酝酿的气馁中这麽久,在b我预期中还要短的时间内就便会原先的样子。森田夫妇也对nv儿松了一口气,森田太太还特地把院子整理得乾乾净净,种了小苍兰和几朵零星的郁金香。拉拉的小墓碑上,也放上了手工制的百合花圈。
现在,平时聊天时,还是偶尔会谈到关於拉拉的事。无论是森田太太或是优奈,她们都不会被负面情绪压倒。尤其优奈,她甚至可以笑着和我讲起一些我没听过的cha曲。森田一家真是个乐天派的家族,我的情绪也会跟着他们起起伏伏,但愿我们都能一直开开心心的,常常一起聚餐、一起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