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悦的公寓。安牛牛又问到了朱禹丞:“你有没有注意到左吉林座位后面的人?”吴熙悦想了半天,摇摇头:“我们坐下的时候,节目已经开始了,注意力都在舞台上,再说,演艺厅里的灯光本来就很暗的。”安牛牛点点头,低头记了几个字。吴熙悦才后知后觉地:“怎么,警方在找新的嫌疑人?”在这一点上,她显然没有方荭酥感知敏锐。安牛牛:“案子没破,我们还在继续调查中。”吴熙悦皱着眉头,有点嘲讽地:“这两天网上对这事的议论很多,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了那个按摩女一边,是不是警方有压力了,决定重新找嫌疑人?”“我们调查的是真相,跟社会舆论压力无关。”吴熙悦冷哼一声:“那个女孩不是手里拿着刀子被抓住的吗?这个证据还不能证明真相?”安牛牛不置可否地一笑:“吴小姐,上次你说觉得陈小娇有点怪异?”吴熙悦:“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的眼光很冷,很凶,尤其是看左老板的时候,好像左老板是她什么仇人似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把自己哥哥设计陷害到监牢里,对陈小娇来说,这个人不是仇人是什么?但是,如果她做得那么明显,难道左吉林会不警觉吗?“那左吉林对陈小娇是什么态度?”“嗯,和颜悦色,笑逐颜开,不管那女孩子脸多臭,他也一直笑嘻嘻的,一副贱骨头的样子。”“很轻佻?”“哦,说不上来……也不能说轻佻,就是极力讨好那个女孩子的样子——我当时看了想,他这么讨好她,为什么不干脆捧红她得了,还找那个方荭酥干嘛?!”吴熙悦摇摇头说:“有钱人我见得多了,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觉得左吉林跟方荭酥的关系……”“他们不是同居过一段时间吗?这很多人都知道的。”安牛牛:“同居?”“嗯,不就是二三年前么?同居了,又分开了,为了安抚和补偿这个女人,左吉林才找唱片公司要给她出唱片的。左吉林很好色,没什么道德感,我听我上司讲过,跟过他的女人不少,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当然,她们都是为他钱来的,也都是被他的钱打发走的,各取所需。”“你上司是哪位?”安牛牛一晚上已经听过好几次她提上司了。“王菌,细菌的菌。”“他是你们老板?”“算是老板的合伙人吧,他负责管理我们这些经纪人。”“他跟左吉林很熟?”“认识好几年了吧,有钱人多,可愿意为捧女伶花钱的,也是有数的,王菌认识他,大多是因为他捧女伶吧。”“左吉林除了捧过方荭酥,还碰过谁吗?”“哦,挺多的,有做平面模特的,有当演员的,有跳舞的,有的人只求一次拍广告,拍杂志封面的机会,左吉林为这些事,都会联系演艺公司的。“嗯,是这样——那以前他有没有为了歌星签约找过你们?”“没有,歌星签约比较复杂,他这次也是因为要给我们提供一笔大的赞助,我们才愿意帮他这个忙的。”“哦”,安牛牛逐一笔记。――――――――――――――――――――――――――――
安牛牛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安羊羊正歪在床上看电视,见牛牛回来了:“呵呵,人民警察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辛勤劳动,人民公仆的活儿不好干吧?”“你是幸灾乐祸吧?”安牛牛揉着酸痛的脚跟。“哪里啊,我是在对你保家卫国的崇高工作表示敬意而已!”安羊羊已经美美地做完了面膜,指甲光滑水亮,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优哉游哉。“你的婚姻咨询公司这两天是不是没有生意?看你很清闲的么。”安羊羊:“谁说我们生意清淡,我们业务还是很忙的呐!我是公司老板,活还用得着自己干吗?”“行,我是人民公仆,你就是个万恶的吸血鬼。”牛牛瞪她。安羊羊呵呵笑:“现在这年头,有血吸就是本事——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吸与被吸的关系,不是我吸你,就是你吸我。”“祝你早日吸成一个大肥婆!”“哼,那个龙杰一天到晚指使得你上蹿下跳,难道不是也吸你们小警员的血,以铸就他的升职之路?”这段时间,安羊羊不停给牛牛洗脑,要她认识这个世界,尤其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的真实面目。安牛牛不咸不淡地:“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以前姐妹俩是世上最亲近的人,现在她有了龙杰,知道姐姐现在心情失落,她把姐姐对龙杰的不停攻击,看成是妒忌的一种表现形式——从来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当然更听不进去,把个羊羊急得只好干瞪眼。她从包里拿出一叠赠券:“喏,这是方荭酥送我的,你可以招待客户。”安羊羊一见,眉开眼笑:“方荭酥送的?哎呀,到底是人民警察,连歌星都这么巴结你们啊!是不是她求你什么事?”安牛牛一边换衣服,一边漫应着:“没有吧,她说这些券都多得没地方送人——我想,她也是想拉近下关系,让我上点心,别把她的秘密给她抖出去。”一听到秘密,羊羊就来劲了:“什么秘密?方荭酥有秘密情人?”安牛牛不置可否。“给我说说吧,牛,我保证不外传?”“你的话我能信吗?我可是上过了不少当了。”“这次我肯定说话算数——再说,方荭酥的传闻本来就很多,我就是说出去了,谁信啊!”安牛牛看看眼睛闪闪发光的羊羊,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她跟捧她的那个老板,两个人好过一阵子,好像还同居过,后来分手了,那老板为她出过唱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