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波的医院,清扬又返回头来询问当时在鬼屋林儒文遭到女人袭击时的细节。清扬问:“林儒文有没有说是什么朋友送的?”清波摇摇头:“没说,我也没问——我向来对他那些朋友没什么兴趣,他有的时候喜欢讲讲他的生意和生意伙伴,我也都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你再回忆一下,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说高矮胖瘦,比如说,气味声音……”“那里面实在太黑了……哦,你说气味,我倒是想起来,楚澜闪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嗅到一股味道,嗯,像是中药味……”“中药?”“嗯,就是那种苦苦的,带点药香的味道……”清扬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一点:“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她从医院的住院部到了门诊部,十五分钟后回来,手里拿了一包跌打损伤的膏药,清波奇怪地:“堂姐,你拿这个干嘛?”清扬打开一片,绽开来,放在清波鼻子下:“你闻闻看,是这个味道吗?”清波讶然:“啊,堂姐,你真行,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味道!你怎么想到的?”清扬一笑:“我见过这个东西,小学体育老师的床头小药箱里摆了一叠——这是她们医务室开的,体育老师的专用品。”清波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那个袭击林儒文的人,是杜蓝?”清扬:“我昨天跟杜蓝室友谈了后就怀疑了,杜蓝一个月前有几天请了好几天假,说是不小心摔伤了——你还记得你说那个女人袭击林儒文的时候,好像磕到了腿么?”清波:“那个,可是,林儒文怎么……”清扬冷笑了一下:“他这小子反应还挺快,之所以马上叫楚澜的名字,一是叫给你听的,一是叫给袭击者听的。”“那么说,他知道袭击者是谁?”“当然,他故意叫错名字,是为了麻痹这个袭击者,免得她来第二波袭击——不是吗?他说了那句话,刺杀他的人不是马上出去了么?”“对的……马上跑了。可是,他为什么还会故意叫给我听呢?”清扬冷冷地:“他是为了让你做他的证人——他那个时候已经决心杀掉楚澜了!让一个刚刚开始交往的女朋友做证人,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清波很糊涂地:“我证明他什么了?”“你不是证明楚澜坠楼的那天晚上,林儒文在跟你一起看电影吗?”“可是,他的确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啊……”“真的?你仔细想想。”“是……那天我们遇到一个他的熟人,在电影院的休息大堂聊了一会儿,在第一个电影演完,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说要去跟那个熟人聊聊……走开了一段时间,下个电影开始十来分钟的时候他才回来的。”清扬点点头:“从影院侧门出去,到他那个酒楼,不到十分钟就能到,用跑的话,也许六七分钟就可以了——他离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可以干很多事情了。”“可是,他是怎么做到不让别人发现的?当时酒楼可是有很多人的。”“这就是他为什么选择在自己的酒楼下手的原因——我了解过,酒楼分为对外营业区域和公司办公区域,是分两个电梯进入的,在那么晚是时间,他的办公区肯定已经是空无一人了。”清波怔怔地:“难度他是个杀人狂?他为什么会杀楚澜……还有杜蓝,还有我……”清扬:“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最无畏,而拥有很多的时候胆子就小了,他怕他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的拥有,他能为之做任何事情,包括铤而走险的灭口。”清波喃喃地:“太可怕了。”――――――――――――――――――――――――――――――
清扬是手机响了,是潘亮:“清扬姐,你在哪里?我见面跟你说。”他的声音很兴奋。清扬:“我在清波医院,这样吧,我们在警局碰头,我这里过去大概是七八分钟。”“行,清扬姐,一会儿见。”“是潘亮吗?”清波问。“嗯,这小子还挺能干的,以后会是个好刑警的。”话音未落,清波妈妈进来了,接着话茬:“清扬说得对,我看潘亮这小伙子真不错,又热诚又朴实,对人实在——比那个Yin毒的林儒文可好多了,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没有把人看准,结果让我清波受委屈了。”清扬看着清波一笑,清波有点脸红,她把脸侧过去:“潘亮这人就是喜欢凑热闹,从小就这德行。”清波妈妈说:“你别这么说人家,你知道你出事了,潘亮是多着急吗?人家在医院待了好几天,又是值夜又给你做保安的,这样的热心人,现在可很少见了。”清波故意说:“妈,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总叫他‘小警察’,还说他将来没出息呢!”清波妈妈的脸红了:“哎,小警察是小警察,可人好……林儒文倒是大老板,有什么用,作孽太多,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清扬和清波听了,都相视一笑。――――――――――――――――――――――――――清扬在警局门口遇到骑摩托车的潘亮,看潘亮一脸地紧张兴奋:“清扬姐,我发现了那个大证据。”“好,我们去刘队长那里谈吧。”两个人相偕来到了刘灿办公室,见刘灿正在皱着眉头打电话,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见了他们俩进门,他才好像松了一口气。刘灿看上去胡子拉碴的,估计这几天忙得脸都没工夫洗,他挂了电话,揉揉眼睛,对清扬说:“我正要找你呢!”“出什么事了么?”刘灿:“我找人跟踪了冷翡翠几个,现在,有这么个情况——那个谢嘉瑜昨天从外地进了一大桶高浓度的工业用硫酸,明天就到货了,